,告诉他盐在那儿、麻油在哪儿。江敏在张楚楚一直也不移开的目光里慢慢蹲下来,自垃圾堆里翻出灵牌,用纸巾擦干净,再用围巾擦一遍,收进了书包里。
江大川见江敏没有反应,搁下筷子,不轻不重地重复道:“敏敏,给阿姨夹个菜,你阿姨跟你一样,也喜欢上汤娃娃菜。”
江敏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江大川娶了张楚楚以后,她心里有一片地方常年冷飕飕的,她此前一直不能精准形容这种感觉,如今再次沐浴在张楚楚暗自得意的目光和江大川总也不满意的目光里,.突然无师自通了.....就像是谁在浴后毛孔大开的皮肤上倒了满满两盒清凉油。
江大川的眉毛和嘴角齐齐耷拉下来,声音里带着隐约的警告:“敏敏。”
江敏转头取出刚刚擦过灵牌的围巾,一圈一圈给自己围上,目不转睛看着江大川,用小时候撒娇的略有些软糯的嗓音慢慢道:“爸爸,我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攒够了,你不用给我攒了......我以后也不来你家了。”
江大川眉峰一跳:“江敏,大过年的,你不要找事儿。”
张楚楚精确地平衡着语气里的隐忍、心疼和嗔怪,道:“敏敏,你听话些,你爸爸身体不太好,大过年的,你即使不愿意看到我,也尽量跟我一样忍忍吧。”
江敏推开椅子起身,向着江大川一鞠躬,道:“爸爸,新年好,再见。”
江大川着急得伸手要去拽江敏的胳膊,但江敏躲开了,她默默望着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感受到第二次骨肉剥离的疼痛。
第11章
自打耿晓姝去世以后,似乎年年的除夕夜都如此,格外地冷,皮肉下的骨头都要冻僵了,格外地安静,能听到血管里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江敏一个人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几度伸手打车,几度被拒——滴滴司机也都不接单。不知是第八次还是第九次被拒绝以后,江敏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单手掩面一面继续往前走,一面低低哭了出来。
“喂。”突然有人叫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