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暖,他身上着装随之减少厚度,玄色锦袍衬着雪白里衣领子,配着浓黑眉眼,竟也有了点眉目如画的意思。
“原来都清明了。”我嘴上应着,脚下走到门边问小丫鬟,“你青月姐姐跑哪儿去啦?一眨眼的功夫,连个影儿都没了。”
小丫鬟嘻嘻一笑,小声说:“奴婢也不知道,刚还在的。”
我见她笑得两颊现出酒窝,忍不住伸手在她腮边一戳,“去找找她,找不到就去小厨房要碗早上新打的豆浆来,咱们也让你家爷尝尝鲜。”
小丫鬟吐吐舌头道:“哎呀,那可不知还有没有的剩,帮厨的几个全是馋嘴丫头。”
我笑:“那就把你那一份送上来。”
小丫鬟鼓嘴:“就会欺负人,怎么不把小姐那一份给爷呢。”
我做出个要打人的手势,她眼珠一转,笑着扭身跑了。
这一月以来,我住在谢熙的宅子里,不挑吃不挑穿,不打人不骂狗,偶尔还帮丫头们做点扫地铺床之类的轻松活计,没多久就得到了全宅男女老少的喜爱——至少面上都跟我十分和气,碰上性子活泼的,甚至可以和我开开玩笑。
我带着笑回身,见谢熙手边的杯子空了,走过去替他倒满。
谢熙默然看着,良久端起杯子抿一口茶道:“看样子,你住得挺舒心。”
我搓着手指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倒是一呆。
难道他在怪我喧宾夺主?
我脊背一凉,想自己确实在这里过得很舒服,舒服得也确实有点忘形。
人家才是主人,我这一副待客的样子真挺难看的。
我赶紧扯个笑脸挽救:“这还是多亏谢先生收留,不然我哪能这么舒服呢。大恩不言谢,您的好,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谢熙说:“不必,留你在此,全是昭阳的意思。”
我连连点头,“您和公主的恩情,我不敢忘。”
谢熙不语,面色沉沉地盯着地上毯子的印花。
我琢磨来琢磨去,就是琢磨不明白谢熙面无表情时的心情状态。
我之前的社交经验有限,加上从没和这类人间精品打过交道,所以他一沉默,我就控制不住地紧张。
我知道男人有各种各样的,但这种端正清冷的高岭之花还是头一次见活的。
恰好小丫鬟进来送豆浆,我松口气跑过去接手,打算再次展现殷勤。
谢熙望着我手里的瓷碗,疑道:“这是什么?”
“豆浆呀,早上我和丫鬟们一块磨的豆子。”
我展露甜蜜笑容,殊不知脸上绿色药膏横行霸道,我自以为的甜笑并不甜,相反还有点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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