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滋味吗?”邱成的双目露出贪婪,“它那么香甜,一旦拥有,就让人难以忘怀。周昊能当皇帝,并不是他优秀,而是他的祖上从别人手里抢来了王位。”
“可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聂致远皱眉。
“幼稚!”邱成高喝,“在皇家,哪有什么亲人。你以为我妹妹真对我好,那是因为有强大的母家,她才能掌管后宫。我那妹夫也只是忌惮我,跟我做表面工夫。你生为贵族,却看不透这些,倒是我高看你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评价我。”聂致远深沉的瞳仁盯着他,一字一顿清晰地道,“匈——奴——的——走——狗!”
邱成一开始未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聂致远脸上的嘲弄,他收敛了脸上的得意洋洋,暴怒地用刚学了不久的匈奴语高喊:“杀了他!杀了他!”
铁骑再次蠢蠢欲动,围着聂致远,转着圈儿。他们手里的弯刀对着聂致远,一刀又一刀地挥落。
聂致远手里只有一把短小的匕首,能勉强扛住几个致命的攻击。片刻之后,利刃划破了他的衣服,割破了他的肌肤。鲜血汨汨地涌了出来,浸透了他的衣衫,很快在寒风之中冻结成冰,僵硬地贴在他的身上。
他快不行了。手速越来越慢,好几次都差点没躲过进攻。
他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嘴里的血腥让他短暂地清醒。她一定会来的,他相信她,一如既往地相信着她!
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逐渐变得剧烈。
匈奴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难道是地震了?
聂致远的手激动地颤了起来。她终于来了!
远处烟尘滚滚,数万的骑兵呼嚎而来。
局势一下子逆转。邱成脸色惨白,顾不上聂致远了,拍马而逃。
数百的匈奴见他匆忙逃命,也无心战斗了,一下子四散而逃。
一匹战马停在了聂致远的身前。他再也坚持不住,跪在地面。匕首插入泥土之中,勉强支撑着自己。
洛英从马背上翻下了身,扣着他的下巴,把一片红参塞进了他的嘴里。
“致远……”周乐之也下了马,就着月光打量着他。他的衣服早已被砍成了布条,身上伤痕累累,满身的血污。
“对不起。”周乐之蹲在地面,泪珠如珍珠断线,一滴一滴地滚落。
聂致远艰难地伸出手,蹭过她的眼角,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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