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发紧,像是高烧之后褪去了热度,但又被湿凉的寒意缠身,往前几十年,他始终如此,偶尔会好一些,但只要稍稍地动弹一会儿,就会被耗尽精神,老老实实地趟回来,日复一日,他便不敢再乱动,哪怕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还是忍着,希望能在遇到转世的后秦陆升之前恢复足够的灵力。
这么想着,哪怕不见天日也是值得,渐渐地,他躺在黄土里,可以听到一些路人的声音,开始听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什么年代,后来齐更跑过来跟他说,自己受到了上司的惩罚,被安排到这个时空打杂,可以偶尔过来看他,顺便告诉他秦陆升的元灵,已经进入了轮回道,最迟几十年,就可以成人了,凌书意心中高兴,躺在腐朽的棺材里,期待地等着,听齐更说,埋他的地方是一片荒地,安安静静的,偶尔有些野狗豺狼从他身上踩过,他有时想说话,便自言自语,幻想着秦陆升躺在他的身边,可他除了回忆,什么都没有,一件事翻来覆地说个不停,相比千年岁月,几十年并不长,可是对一个躺在黑暗里,醒着的人来说,还是太难熬了,凌书意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发觉自己不正常了,他总是出现幻觉,总是忍不住想拉着秦陆升说话,虽然体内的丹灵日渐恢复,可他某一天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再继续这样下去,大概会真的疯掉。
他不能疯,他不能在等待了这么久之后,待重见天日那天成为一个疯疯癫癫小道士,那他还怎么去找秦陆升?还怎么和他在一起?凌书意死死咬住嘴角,胸膛起伏,生生将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忍了回去,他很想抱着秦陆升胡闹撒娇,很想咬住他的嘴唇跟他甜蜜亲吻,可他现在只能躺在黑暗又潮湿的黄土里想着,每时每刻,不停的想着……
又过了十几年,这片荒地上终于有了人声,凌书意瞪着眼睛兴奋极了,好奇地听着他们说话,学着这个时空的知识,直到有一天,老郑的爷爷不小心把他从新分的农田里挖了出来,才终于又见到了阳光。
那是凌书意第一次正式的看到这个时空,金黄的麦田,土堆的草房,村民穿着奇装异服,除了女孩子,都是短发,郑爷爷把他带回了家,对着乡亲们说是自家的远方亲戚,他在郑家村生活了很久,每时每刻都想着离开,去寻找已经转世成人的秦陆升,可是他走不了,只能蹲在村口眼巴巴地看着,顺便帮村里的人算算卦,驱驱想来这里吸取灵力的妖邪。
终于,一个多月前,他恢复了足够的灵力,可以离开这里去见秦陆升了,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又回到了这里?他被附在封继明体内的凌栖攻击,是谁把他送过来的?他没想不告而别!他还没跟秦陆升说清楚,他只是回来休息休息,恢复之后就可以留在他身边好好保护他了,凌书意用尽力气爬起来,却因体力不支摔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他顾得那么多,打开石室的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老郑刚从城里回来,跳下板车跑过去问:“小凌子,你怎么醒了?!”
凌书意急促地说:“我,我怎么,回来的……”
老郑说:“小高把你送回来的,你快回去躺着,哎呀他说你最少要睡一个月,还帮你设了那个什么屏障隐藏气息,说以防有人打扰你,你怎么才睡一个星期就跑出来,赶紧回去。”
凌书意怔怔道:“一个,星期?”
老郑急道:“是,是啊,赶紧的都站不住了你还逞啥能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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