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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墩瞧着她的神色,捂着嘴偷偷笑起来:“太傅也就是两天没来,母后在和谁置气呢?”
顾昭弓起手指,往他鼻子上一刮:“就你机灵。”
胖墩赶忙捂住,“母后你别刮了,儿子鼻子好不容易这么挺翘好看,别给刮平了!”
顾昭想闹他,忙下了榻来,追着他作势要刮他鼻子。
胖墩大叫一声,吓得满宫里跑。
永寿宫中言笑晏晏,林府却陷入一阵紧张的氛围中。
守在主院门前的仆役大气都不敢出,所有暗卫排排站在院中,凝神听屋里的响动。兰章更是臭着张脸,手拢在袖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往屋里看一眼,生怕错过什么动静。
不知道的看这阵仗,还以为林修要生了。
屋里。
四盏沉水香烟雾缭绕,熏得房里香气厚重,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裹在被子里的林修忍不住颤抖着,额角的汗滴有如落雨,啪嗒啪嗒地落到被子上。钻心的疼痛从后脊梁骨缓慢爬起,每往上一截,就像拆一次骨又重装起来再拆。
他咬牙闷哼出声,用力到牙龈都渗出血来。额角青筋毕露,长睫颤着,沾满细小的水滴,不知是汗是泪。
外面有个常年跟在他身边的暗卫急得团团转:“已经一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另外一个人跨步而出,夺过兰章手里的药盒:“给我,我塞进他嘴里!”
兰章手里一空,心里忐忑不安:“你站住!他说了他没出来就是不吃药,你进去了他功亏一篑怎么办!”
他来回踱步,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他说了,忍不住会出来的。”
今天原本是所有暗卫按时领服解药的时候,林修非但没领,还遣散所有人,把自己反锁在房中,想捱过这一遭。
但凡改变都是痛苦的,要完成一个稳固状态到更上一层稳固状态的跨越,非得承受常人不可承受的磨难不可。
林修自知这一日必然会来临,只是早和晚罢了。他选在今天,不过就是看着明日顾昭要忙于大梁仪俗,无暇顾及他而已。
只要一夜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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