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胆魄过人,实乃我大梁之福。”
莞阳:“那自然是的,我家昭儿可不似你们这些小胳膊小腿儿,练家子出身的。”
话说完,就见燕太妃挣扎得更猛烈,被堵着的嘴里“呜呜”叫着,似乎有话要说。
莞阳道:“如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这贱蹄子还有话要说,那便让她说吧。”她下颚微扬,命人拔了燕太妃嘴里的那团帕子。
发髻凌乱的燕太妃被憋了太久,又挣扎得很用力,眼底已经有了水色,鼻尖也是红的,似是要哭。可她却没有,倨傲地冷哼了一声,“说起来你又比我高贵多少,左不过是个土匪头子的女儿罢了。若非先帝当年剿匪,你父走狗屎运救了驾,如今哪来这滔天的富贵?还真当以为自己是几两的葱蒜?”
她吐字清晰,有鼻音,似是冤诉,“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出身是卑微,可好歹日夜苦练舞技,进了教坊司,爬上从九品韶舞的位置,你们这些人,一出生就是豪门显贵,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她声音转厉:“你们不会知道,我为了九天水袖舞,苦练了多少年,也不会知道,我为了给先帝生下一儿半女,嚼了多少苦药;你们更不会知道,我知道郦嫔有喜时的恐慌,更不会知道我把她害得一尸两命时,那种滔天的罪恶感!
我用尽所有力气,不择手段,不怕报应。而你,你顾昭,你凭什么?凭什么夺走我的心血,凭什么轻易坐上我梦寐以求的后位!凭什么主天下!你凭什么!”
她瞪着顾昭,歇斯底里,眼泪如泉涌,一字一句控诉着。
顾昭不为所动,从容坦荡,“就凭,我是顾昭。”
就凭前世,我用自己的血涂过那张宝座。
你曾在先帝丧礼上,试图安排你叔父猥.亵于我,你曾经试图败坏我声名,强抢我幼帝,你是我一味忍让却自讨苦吃的源头。你坏事做尽,其心可诛!
顾昭心里情绪翻滚,又重复了一遍:“就凭我,是顾昭。”
是未入宫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恩仇必报的顾昭。
风从越过含元殿的高墙吹了进来,撩起她的长发,她就这样站着,仰起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檐角,用只有她和燕太妃能听见的声音,道:“你以为,绿枝是什么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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