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在时,杨首辅内里暗藏祸心,表面却也还安分。但先帝驾崩之后,女儿坐稳的太后位,被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宫里冒出来的昭仪给占了,是谁都会心有不甘。
“你没做错。”顾昭轻声说道,拢了他入怀,长叹了口气,“可是你如此说,母后心里很难过。”
“母后”小胖墩撒着娇,一骨碌从她怀里钻出来,凑到她心窝的位置呼了呼,而后仰起头,道:“母后不要难过了,是儿子的错,儿子以后不这么说了。”
“母后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可你要明白,这天下间,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虽然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才会一直站在这高处庇护着这个小孩,但是此刻,她才发现,女性本能的母爱已经让她割舍不下这个孩子了。许是源于上一世对他未尽责任的愧疚,又或许是她两世年岁加在一起,真的到了为人母的年纪了。
这个孩子这么小,就学会在人前作戏,想来生于帝王之家,虽然衣食无忧,却如履薄冰,连三岁小儿都如此谨小慎微,故弄玄虚。
这样也好,这样便不会轻易被人骗了去,但前提是,月底他没有被吓到,生那场大病伤及根本。否则,现在如此聪慧,到时也是要有损心智的。
她语重心长,小皇帝也严肃起来,圆滚滚的身子一挪,下榻跪到她面前道:“母亲,儿子错了,母亲对儿子有养育之恩,儿子不该如此说的。”
“母亲没有怪你,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顾昭弯腰,屈指往他鼻上轻轻一刮,“晚膳吃什么?”
小胖墩这才笑着起来,又滚进她怀里,母子二人定好晚膳的菜色,白烟就请着太医回来了。诊脉之后发现并无大碍,便遣了人,母子二人一同用了晚膳。
顾昭今天早上急着出宫问图诏之事,回来之后又因为胖墩的事情闹心,没时间批阅奏折。用完晚膳之后有点空闲,她便命人摆驾蠡正居。小胖墩与她一道,母子二人在蠡正居内,一人看奏疏,一人读《三字经》。
《三字经》中有许多字胖墩都不认得,常常转过头来问顾昭,顾昭看着他专注的小圆脸,觉得是时候给他找个帝师了。虽然让他入国子监未为不可,但那是国学,除了皇帝,还会有贵族弟子,往来于宫廷内外的人太多,不妥。
她把这想法压在心头,隔日在朝堂上略提了一提。太傅今日倒是来上朝了,提议能者居帝师位,出题考察挑选好过直接指定。顾昭觉得有理,便应下了,把挑选帝师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七。
接下来几日便一直风平浪静。据太傅说,暗卫已经调度完成,每日也都会递来皇帝的饮食起居实录,与著作郎记的起居注还是有些出入的,确实很是得力。
燕太妃抄完一百遍楞严咒,让人递了来给顾昭看,自己使性子不来,顾昭也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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