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便又指了方才去关门的那名宫婢出来,让她暂代墨竹侍候自己更衣。
那宫婢福了一礼,将衮服先挂到朝服架上,而后有条不紊地侍候她擦面上妆、挽发着衣,没露出丝毫惊慌或者是得意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她展着手,由着那宫女在她身后缕平衮服细皱。
那宫婢手腕一滞,连忙小步到她面前跪下,眼观鼻鼻观心地道:“回太后娘娘,奴婢菱花。”
“抬起头来。”
及至那宫婢听命抬起头,顾昭才发现她生得十分清秀,白面朱唇,顾盼之间竟有种江南女子的柔婉之美,菱花一名实配不上她的俊俏婉约。
“日后你便叫白烟,来我跟前侍候吧。”
白烟猛地抬头,惊喜地看向顾昭,又慌忙低下头去,伏额于地,道:“奴婢谢太后天恩。”
等白烟她们出去之后,殿里又剩下顾昭一人。她想了想,又把遗诏拿出来,取了“天子耳目图”又细看了一遍,发现除了督察院,并未有其他朱批作注的地方。
她眸光暗了暗,看来还是要到督察院走一趟。
她把图藏进袖里,去偏殿找了小胖墩皇帝一同用膳。一人吃了一碗热乎乎的红枣银耳羹后,又用了几块桔皮梅糕,这才各自上了銮驾,天子在前,太后在后地朝太和殿去。
天寒地冻的,即便已经快到卯时了,天色也还同深夜一般。太和殿前稀稀落落地站着几个身着朝服的臣子,一个个缩肩搓手,冻得耳尖鼻尖发红。
等天子和顾昭到了,他们才纷纷持笏于身前,拾阶而上,进到太和殿内。却未曾想,殿里早已有几个大臣在谈笑风生,丝毫不惧上首的天子和垂帘的太后。
谈笑风生的这几个人如今重权在握,只手遮天,即便后来者中有人义愤填膺,也不敢声张分毫,只盼着太后和天子能给这些人些颜色瞧瞧,以正纲纪。
但总归也是指望不上的。自先帝驾崩,太后垂帘以来,她就不大管事,偶尔想打压朝臣却又不得其法,惹得这些人气焰更盛,连新帝都不放在眼里。
皇帝近前的德喜高唱“上朝”,众臣皆随声而动,文武大臣分两列,依照品阶次序站好。唯有站在最前头的晋王和太傅二人,动作是一致的轻慢,却又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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