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宓仍然不看他,静静道:“妾身的马车出了问题,错过了出城时间,还望殿下放行。”
宇文攸问道:“你家里人呢?”
李汝宓道:“父兄都在家里。”
宇文攸挑了下眉,“他们知道你出城吗?”
李汝宓摇头道:“不知。”
宇文攸皱眉笑了,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李汝宓摇头道:“妾身不恭,恕难奉告。”她什么都不能说,因为牵扯太大,唯今之计只有等,等父亲李昶赶来,将她带回去,至于回去之后的煎熬,她想,总能慢慢挺过去。
想不到自己筹划了那么久的逃婚,最后竟然这样惨淡收场,李汝宓心中浮起阵阵苦意。
宇文攸碰了个钉子,眼中带着审视,盯着她看了一瞬,语气冷了下去,“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职责要遵守,只好委屈小姐在此处待一会,等你父兄前来了。”他说着起身向外,走去找人去李府传话。
李汝宓松了口气,行了个礼,侧身站在一旁。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暮色昏冥中,李汝宓心想,如果能抛弃上一世的记忆,和外祖家的那些血仇的话,自己此刻是该感激他的吧?毕竟他没有让她太过难堪。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汝宓听见门外响起噪杂的人声与脚步声,她知道是自己的家人来了。
赶来的是李昶,因为李昶对李寔禁足,李寔得到消息后,虽然强行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却没能走出府门。
李昶与禁军统领交涉一番,又与宇文攸寒暄几句,便带了李汝宓回府。
马车在宽敞冷清的街道上缓缓行过,八月底的天气,到了晚间,已有了凉意。有风吹过街道,偶尔拂起车帘,可见天际寥落的星子。
李昶黑着脸坐在车内,李汝宓垂头坐在另外一侧,她在等着父亲开口,她知道,李昶也在想着如何跟她开口。
李昶终于开口了,开口前,他习惯性地闷咳了一声,“知道齐王为何不直接送你回府吗?”
到底是在官场中浸淫了多年的父亲,一语便道破了关键所在,李汝宓心思敏锐,瞬时洞悉了李昶所指,汗颜地垂下头去,“女儿方才没想到这个问题。”
李昶在昏暗中看了她一眼,低声解释道:“皇帝器重为父,不过是因为为父敢公开拥护他代周自立,你与齐王的联姻,你当只是景皇后的意思吗?那其实是皇帝授意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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