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芸瞪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就要把鸡蛋往顾萋萋碗里夹:“你吃,你吃。”
顾萋萋:“我对鸡蛋过敏。”
吴秀芸讪讪的哦了一声,这才作罢。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吃面,昏暗的灯光下,老人的面孔笼罩在氤氲的雾气中,越发模糊。
谁都没有说话,逼仄的厨房里,只有筷子不时碰到碗发出轻微的声响,无比压抑。
顾远和最先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那个什么破协议我不签,明天你带我们去找赵奕,清芳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赵奕?顾萋萋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她那没见过面的父亲的名字。
“你想他给你什么交代,忏悔还是道歉?”顾萋萋觉得很可笑,现在才来做这些,是不是太晚了,母亲都不在了,就算道歉忏悔有什么用。”
顾远和脸一扳:“我不管,总之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欠我顾家一条命。”
“不,他不欠你。”顾萋萋放下筷子:“从母亲执意决定生下我开始,她的命就由她自己负责,至于积劳成疾,真要说起来,不过是她为自己的错误买了单。”
“你……”
顾远和蹭地站起来,指着顾萋萋的鼻子手不住地发抖,他语无伦次的说:“你跟你父亲一样,没心没肺,薄情寡信,不知廉耻……你……”
他说着就要一巴掌打过来,吴秀芸一下子拦在顾萋萋前面。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朝顾远和吼:“你这是在做什么?当年要不是你不认清芳赶她走,清芳会死在外面吗?现在外孙女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打她,你有什么资格打她?你带过她一天吗?你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没有顺从丈夫,哪怕当年女儿被赶走时有多不忍心,也没有替她求情。在她那个年代,男人是天,不管对错,都没有她一个妇道人家指手画脚的余地。
她想着等流言过去,人们渐渐淡忘了那件事,顾远和会同意女儿回来的,结果,她等了二十几年,等来了女儿死在异乡的消息。
悲怆的声音回荡在厨房上空,顾远和面色惨白,鼻翼翕动,半空中的手无力垂下,转身走出厨房,离开时把门摔得震天响。
吴秀芸抹了一把眼泪,重新坐下来拿起筷子:“自己种下的因,不能怪别人结出的果。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吃到你做的饭,就算死也没有遗憾了。”
顾萋萋没有接话,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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