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萋萋走出车站,不经意抬头,整个人就愣在了街边。
街对面一扇铁门上方,写着五个大字:走马岭中学。
饶是顾萋萋再无所谓,那几个字撞入眼帘时,心也重重跳了一下—— 那是她母亲曾经教书的地方,也是她爱情萌芽的地方,更是她这辈子悲剧的起点。
顾萋萋失神的盯着那扇斑驳的铁门,许久没有挪动。
“这中学空置几年了,你要是找人,说不定我知道。”
她的反常引起了不远处一个老太太的注意,一看她就是从外地来的,于是主动走上前,用生硬不标准的普通话和她搭话。
顾萋萋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慈祥的老太太,笑着道谢,并趁机问道:“老人家,您知道顾远和家住哪里吗?”
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要说出母亲顾清芳的名字,两个老人当年为了面子不惜和母亲断绝关系,事隔多年,她也没必要再让他们陷入飞短流长中。
她曾在母亲的笔记本上看见过这个名字,顾远和,是她血缘上的外公。
老太太一听,浑浊的双眼露出一丝精光,重新打量起她来:“你是他的……”
这老太太头发花白,没有八十也有其实,人倒是一点不糊涂。顾萋萋暗叹果然是人老成精,面上却一点也没显露出来:“我是县上的工作人员,找他家了解点情况。”
老太太哦了一声,眼里的八卦之光暗了下去:“你跟我来。”
顾萋萋跟着老太太,穿过两栋房子中的缝隙,只见一条大河呈现在眼前。
“顾远河家就在那里,你顺着河往上走,到石桥处过河,进了村最后一家就是他家。”
老太太指着河上游一排房子,声音感慨:“顾远河本来有个女儿,不过这几十年都没有回来过,家里就两个孤寡老人,也是可怜,希望政府能够帮帮他们。”
顾萋萋谢过她,沿着河朝老太太指的方向走去。
道路两旁是茂密的芦苇丛,人那么高,顾萋萋走在中间,“芳草萋萋”四个字不期然跳出来,心情一时无比复杂,她或许知道自己的名字从何而来了。
远远看着是一个小村楼,走近了才发现其实挺分散,顾远和家在最里面,顾萋萋只一眼就锁定了目标——无他,除了那一户,其余人家的房屋都是新修的两层小楼。
红墙青瓦砖房子,放在二十几年前,要有钱人家才住得起。而现在,和贫困户没什么差别。
屋前坐着一个老太太,膝盖上放着一个小竹框,戴着老花镜缝补着什么,连顾萋萋走近都没察觉。
顾萋萋也不打扰她,默默站在一旁看她缝补。
老太太终于补完,把手上的活计放进篮子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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