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到拆迁,感情上接受不了,那是她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可最初的冲击过去之后,她发现自己并不留念。
新家没给她带来任何幸福,当年刚搬进去没多久,母亲就生病了,喜悦骤然被浇灭,变成了厌恶。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不买这个房子,母亲就不会那么累,她不那么累,是不是就不会生病?
许多个夜晚,她从噩梦中醒来,无尽的黑夜让她喘不过气来,黑洞洞的房间就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悄无声息的将她吞噬。
后来母亲住院,她去C大读书,等到母亲去世,她再也没办法待在这套母亲用命换来的房子,一个人远走他乡。
算起来,她在里面住了不到一年,和母亲一起度过的日子更少。比起这套承载了她们太多泪水的房子,在城郊租的那套简陋的民用房里,才有她的美好回忆。
因为秦周坚持要和她一起去,顾萋萋推迟了出门时间。
虽然秦周说不累,可连续二十几个小时的车开下来,怎么可能会不累?所以吃过早饭后,顾萋萋坚持让他去睡一会儿,等他醒了再过去。秦周千里迢迢赶来,这份情意让她珍而重之,见他还不放心,索性脱了鞋上床,拍了拍身旁。
明明很暧昧的举动,她做起来却大方自然,不带一丝旖旎。
秦周的心像泡在一汪温水中,软得一塌糊涂,顺从的走到她旁边躺下。
上一次同床时鸡飞狗跳的场景历历在目,不过才几十个小时,就截然不同。顾萋萋想,人生果然充满了无数种可能。
不一会儿,枕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绵长,顾萋萋睁开眼,目光落在秦周平静的睡颜上,视线没有焦点。
等秦周睡醒,两人走出酒店,已经是下午。
小城拢共就那么大,顾萋萋提议走过去,秦周欣然同意。
“要不要先去你家看看?”从酒店出来后,秦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顾萋萋摇摇头:“先去签字吧。”
看与不看房子就在那里,三年都没回来过,也没必要急在这一时。
来到街道办事处,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大厅里稀稀落落几个人,办事的不多,大都是工作人员。
得知顾萋萋是来办拆迁手续的,马上就有两个工作人员热情的围上来:“户口簿和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顾萋萋拿出准备好的证件递过去,工作人员扫了一眼,再抬起头来,眼神里就多了些许打量的意味。
顾萋萋被看得不明所以:“有问题吗?”
工作人员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两年前我们接到上面的拆迁文件就开始联系你,这期间不知道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不是停机就是打不通。我们有同事甚至开玩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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