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的确是叫顾阿炎,这是无庸置疑的了。可怎么凭空又多出一个刘清远和一个刘田田来呢?
吴萌被王雪生一脸抓狂的神色给吓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管拿出手帕来给他擦去额头上不断涌出的汗珠。
在王雪生的印象里,来到这个深谷看望妈妈,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自己六岁那年,父亲指着墓碑对自己说,你的亲娘就埋在这里,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呢。那个时候他还不认字,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认字的,那一定是请乡里的石匠刻上去的了。也许,是父亲觉得自己死后也要埋在这里,提前让人把自己的名字刻上,那也无可非议的,因为农村人是不太忌讳生前把名字先刻在墓碑上的。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和儿子的名字同时刻错,而且是毫不相干的姓氏!第二次是自己考上中学那年,亲戚朋友都来庆贺,父亲高兴的不知怎么好,大家都夸老旺真是好福气啊,生了这么一个争气的儿子,可惜他亲娘死的太早,是看不到这个喜庆的一天了。王雪生触景生情,一个人跑到亲娘的坟前,哭了个天昏地暗。但那时墓碑已经完全被荒草掩没,王雪生没有去留意墓碑上的字,当然也不会对坟墓里躺着的人有任何的怀疑。
这是第三次来看亲娘了。可是,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情景?
在回去的这一路上,吴萌骑车,带着王雪生沿着来路回县城大院。她不敢让王雪生回大槐树村,是怕他会在村子里挨家询问,甚至闹到不可收拾。她知道,以王家旺的知识和智力水平,绝不会在碑文这件事上搞什么文章,当然也不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误——这里面一定有着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
王雪生坐在后面一言不发,就像一块只会喘气的木头。
吴萌刚刚把车子停在自己家的小院子里,就听到屋子里父亲和另外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妈妈一阵风似地冲出屋门,大嗓门也跟着到了院子里:
“萌萌!你这个疯丫头,这一天死到哪里去了,让我和你爸爸好找!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也不打个招呼。哟,这个小伙子是谁呀?”吴妈妈本来是一张佯装生气的笑脸,一看到女儿身后的王雪生,笑脸就变成了警惕。
“妈妈,干嘛一进门就问东问西,像审犯人似的呀,我快渴死了。”吴萌一边答非所问地撒着娇,一边拉着王雪生就往自己的屋里跑。
王雪生被拉得立脚不住,但还是礼貌地侧脸向萌萌妈妈打着招呼:“阿姨您好,我叫王雪生,是萌萌的同班同学,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今天是同学聚会,给我们俩送行。我说要回家的,可萌萌说要跟我商量一下开学入校的事情……”这些话是他在进机关大院之前早就想好背熟了的,这个时候就不歇气地倒了出来,相当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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