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看到这个阵仗,竟然急出了一身冷汗,连拖带拉地把刘清远推进办公室,勉强站在那里,正对着王有良市长。刘清远站也站不稳,仍是定定地看着市长笑。
王有良看到刘清远这个样子,也没有更多废话,只说了一句:“你还有脸回来?你可把脸露到天上去啦。明天开会,专门讨论你的作风问题!你先准备一下交待材料吧。”说完就立起身来,摔门扬长而去了。
那个开会时两次发笑的女办公室主任站在会议室门口观察动静,见到市长向外走,就向屋里喊:“大家都出来吧,市长走了。”会议室里的各位领导显然没有想到市长与刘清远的谈话结束的这么快,只听一阵乱放茶杯的声音,还有人慌乱中带倒了椅子,发出巨大的响声。人们小跑着去追王市长,经过建委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可以透过半开的屋门,看到刘清远晕倒在地上,任刚端着一杯水站在旁边,阿福正在手忙脚乱地给他掐人中。
市领导班子刚走了不到十分钟,王连甫开着吉普车来到建委大院。
王连甫二话不说,一头扎进主任办公室,对任刚和阿福说:“快快快,把人弄到我车上去。我的车子就停在大楼外面,没有熄火。”
任刚和阿福正在六神无主,听后来不及多问,就一前一后把刘清远抬了起来,向楼外跑去。走廊里没有一个人,但他们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从各自的办公室里往外窥探着,彰显着每个人都想知道事情原委的情愫。事情的结果已经非常明显,那是无须猜测也不用探究的了。
把刘清远安置在后座上之后,王连甫开车就向建委大院外面跑去。任刚在后座上扶着刘清远,顺便问了一句:“咱们这是去哪儿?是送刘主任去医院吗?”
王连甫头也不回地:“去啥医院,他又没病。去我的招待所吧,那里还安静些。”
坐在前座副驾驶的阿福和任刚异口同声地发问:“为啥?”
王连甫哼了一声:“你们还不知道?阿炎的死信在滨海市已经传开了!老常主任气病了,医生检查是心肌梗塞,正在抢救。常燕现在是腾不出空来,要是有空,早就到建委来大闹天宫了。还有阿炎的姑父姑妈,也要找刘清远讨个说法。政府领导也正盯着他,你们说这个时候还能去医院?”
两个人被这一席话惊呆了,再次异口同声:“你咋知道的?”而他们心里想的却是,你怎么来这么巧,你叔叔的问罪大军刚走,你就来了?
王连甫又哼了一声:“你们别忘了王市长是我什么人。我和刘清远毕竟是同学,他们政治上的关系我不管,但我总不能眼看着他陷入麻烦。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住在招待所,大门也不要出,照顾好刘清远就行了。”
任刚问:“那单位的工作呢,不管了?”
王连甫直接嗤之以鼻:“屁。你们的大哥都完了,你们还有什么工作!别的不说了,阿福你把公车私用,又毁成那个样子,扣你十年的工资能不能还得起?都够判你三年的了。还有你任刚,前些年伙同韩得宝整我叔叔的事,你敢说没有参与吗?现在□□是结束了,可有的账都在人家那里放着呢,不愁清算哩。还要工作?先省省吧,把刘清远的病养好再说。”
说着话的功夫,吉普车已经拐进小道,开进市委招待所的后门。大雪初晴,大街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招待所的后门更是悄无人声。任刚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王连甫预算周详,早就想好了窝藏他们兄弟三个的计划。也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今天的结果,早就躲在建委附近哪条街巷的角落,等他叔叔的部队一撤,就开始实施他的逃亡转移计划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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