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重又坐回椅子上,夹起块八宝鸭品了品,这才不紧不慢地道:“你说得对,爷不跟狗说话,没的辱没了爷的身份,教人笑话!青梅,去请董姨娘与李嬷嬷过来。”
厨娘没想道谢知方竟真的要去请姨娘,若是把话说开,她这苛待大小姐的罪名落实,也讨不到什么好。
她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道:“这会子过去,怕是要惊动了老爷,反倒不好……”
她算盘打得门儿清,少爷平时看见老爷,便如同老鼠见了猫,连话都不敢说上两句,如今听到老爷在姨娘处,必定退缩,不敢言声。
孰料,谢知方笑了笑,拊掌道:“正好,枇杷,你随青梅一道去,将父亲也一并请过来,就说我与姐姐有冤屈,求他老人家为我们做主啊!”
这个“啊”字一唱三叹,戏份颇足,厨娘听了,不知为何抖了一抖。
青梅与枇杷自去不提,谢知真却面带忧色。
谢知方只给她递了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一切有我。
过了一刻钟,门口传来喧嚣,董姨娘虽年过三十,仍旧保持了少女的聘婷身段,行如弱风扶柳,笑似娇花照水,抢在谢韬之前奔过来拉住谢知真的手,言语殷殷:“真娘,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委屈,为何不使人直接报与我?难道我还会苛待你不成?”
她用绣着穿花蝴蝶的帕子拭了拭眼角:“我知道我不是你亲娘,你对我总是有所提防,有时候我真恨不得将一颗心剖出来给你们姐弟俩看,好教你们知道,我真的是一点儿恶意也没有的!”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她的话刚说完,谢韬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开口就斥:“一家人,说什么冤不冤屈,小题大做!依我看,谢知方,你就是皮痒了!自己胡闹还不够,又来撺掇你姐姐!”
谢知真轻咬唇瓣,欲开口为弟弟说话。
她受再多的委屈不要紧,可弟弟是她心上一块逆鳞,她实在受不得他被人非议。
更何况,此事还是因她而起。
不想,谢知方端正神色,妙语如珠:“父亲,在训斥儿子之前,不知可否请您先回答儿子几个问题?”
见董姨娘想要插嘴,他看向对方:“姨娘既说我们不知姨娘的心,何不当众把话摊开了讲?若是我们理亏,我亲自给姨娘道歉,若错在姨娘,自有父亲主持公道,姨娘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何惧?”
董姨娘被他堵得咬碎银牙,却无话可说。
谢韬稍缓神色,拂袖坐于中堂,道:“你问。”
“请问父亲,您踏进此屋,是否感觉到有什么异样?”谢知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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