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
“我女朋友,沈昭昭。”他说。
昭昭抿着奶白和巧克力色混杂的蛋糕,被十几双眼睛注视着……她握着勺子的右手,慢慢地、缓缓地对大家摆动着。
大家静默。
她静止在那,以目光问询沈策:我是不是一嘴巴巧克力?
沈策不动声色瞄了一眼门外:当然。
昭昭心领神会,当即抽出纸巾,挡住自己的嘴,对大家笑着说:“抱歉,知道有客人,我就不吃带巧克力酱的蛋糕了。你们继续。”
她前脚离开,身后一群人就放肆起来,当即追问老板婚讯。
“难说,”他在她身后说,“和她求婚几次,都没成功。”
……胡说。她边走,边默默回。
马上有人说,看得出来,老板一直戴着戒指,女朋友两手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是谁被拴住了,谁还没没定心思。
又有人说,大家别上当,老板坏得很,连自己女朋友都算计,明知道人家没走远,能听得到,显然是借大家的口在逼婚。
……眼看众人在沈策的误导下,离真相越来越远,她经不住停步,回头悄悄瞪了他一眼。
沈策猜到她终究会回头,一直在餐厅门边,隔着长长的走廊,望着她笑。昭昭的埋怨都散了,还有点窘,是因为想到他身边还有一群人在旁观。
她到水榭看了两三小时的资料,那一笑都还挥之不去。
“这位,是昭昭?”
她一回头,看到沈策身旁站着一位中年男人,年纪四十出头,却满头白发。发色极均匀,看上去像有了白发后,索性染得全白。
昭昭手撑桌起身:“你好。”她征询看沈策。
“这位,就是邵小绾的毫无缺点先生。”沈策语气轻松,介绍着这个中年人。
她醒悟:“叔叔你好。”
沈策讲到过,他妈妈再婚的男人贺正霆,年纪要小。少年时对邵小绾一见倾心,他刚毕业回国,不敢追求,只是尽可能出现在邵小绾喜欢去的任何场所,慈善宴会、赛马场等等。邵小绾几次拒绝,他锲而不舍,两年后终于过渡到男女朋友阶段。邵小绾不想再婚,也不再要孩子,想把全部东西留给沈策,一直言明两人关系最多到这里。男人当即答应,为表明态度做了结扎,引起家内震怒,他坚持己见,自立门户。这场恋爱一谈十几年,直到金融危机,男人多年积累资产成了负值,提出分手。邵小绾知此时结婚更像施舍,不认分手,只说等他。两年后东山再起,他再露面已是青年白发,一提求婚,邵小绾立刻答应,还让邵家主动提亲,重修了男人和家里的关系。
结婚时,他找律师拟了婚前协议,邵家再势大也都是沈策的,和他无关。单这一点,守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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