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竟是梁锦华兄弟,跟在后头的是几个和沈策相熟的朋友,还有带来的女朋友。梁家的人有消息,晓得他在病着。外人不清楚,几位公子哥见到沈策极为稀罕,追问他在忙什么大事,数年不露面。
沈策难得心情好,回应他们说:“终身大事。”
他是个不喜欢谈男女事的人,冒出这句,自然引来更多追问,却再挖不出多的话。
众人来前,她从身后抱着沈策腰,众人一来,两人不得不分开。她捡了张报纸在沙发旁,翻看着,和围拢自己的几个男孩子闲聊。
“你哥藏,你也藏。还记得我吗?”梁锦荣上次见她是香港机场外,已是惊艳,今日再见险些不敢认。
昭昭比高中毕业高了许多。沈策立在几个公子哥里是最冒尖的,她比沈策矮半头,两兄妹一起不突显她,等她单独和梁锦荣面对面,竟是差不多。
她点头,对梁锦荣一笑:“记得,你是开车接过我的人。你哥哥倒是去过蒙特利尔,见过两回。你要是去——”
“昭昭,”沈策突然叫她,“过来看。”
她一听他叫,抛下身边围拢的人,回到他身边。
两人目光交汇。
沈策身边是梁锦华。
梁锦华有葡萄牙混血,生得骨架子大,浓眉深目的,鼻子有点鹰勾,气质粗犷。沈策在这位老友身旁,被衬得五官柔和不少,数年养病避日,白得像女孩子,若非自身锋芒过盛,恐怕会被人误认是娇养着的、难辨雌雄的病美人。
“马都喜欢你哥哥,”梁锦华说,“我的马见他,也像认识一样,亲得很。”
梁锦华不像弟弟,只肖想,没行动。曾去蒙特利尔约过昭昭两次,所以和她更熟些,还能聊几句:“说不定他上辈子是养马的。”
沈策笑而不语。
她不大服气。不过鉴于梁锦华追过自己,为避嫌,抿抿唇不争了。
恰好,一群高头大马狂奔而出,身边的男人都围到玻璃前,叫好鼓劲,唯独沈策安静如常。她偏头看他,像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天,云,还有绿草上的千军万马。
耳边似有万马踩烂野草,泥滩,砂石的震天巨响,还有趋近于野蛮的战场呼号……
左肩被轻按住,她醒过来。
“不舒服?”沈策问,听到她的呼吸不顺畅,很压抑。
她摇头:“觉得马跑起来好看,”她见无人注意,在他耳边说,“你更好看。”
沈策的手滑下去,在她背上一拍:“走了,回澳门。”
……
“这就走?”梁锦荣惊讶。
沈策懒得说,要不是你们两兄弟从进来,就盯着昭昭,也不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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