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提妻子,眼睛里便都是柔软,连声音都温柔了:“不必不必,我来就好,她今日身子不爽利,旁人照料她,我不放心。”
吴大娘赶紧去厨房里将吃食端出来递给男子:“娘子可真是有福,有公子这样疼她。”
那男子低头,有些许腼腆:“她从前也吃了不少苦。”
屋子里,女子已然起身,捂着下腹坐在床沿,姣好的脸上,唇色微微苍白。
这女子正是已然“身死”的魏祈宁,如今她改头换面,卸下男儿装扮,一身妇人打扮,看来恬静美丽。
那男子也不是旁人,正是“以身殉国”的赵泽。
那日在东宫,他答应太子放弃一切权势富贵,只求能让魏祈宁活下来,太子允了。
一场假死之戏,从此世上便没了安阳侯嫡长子与晋王这两个人。如今在这沙坪城的,是自兖州来的商人赵泽,与妻子魏如筝。
他曾问她为何要改此名,她但笑问:“我改了名,你便会不要我吗?”
他自然不会,便随她去吧,名字,身份,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是她,他便什么都不在乎。
魏如筝一见进屋的赵泽,苍白的脸色便绽出笑意,她娇嗔道:“你若再同他们胡言,我当真没脸见人了。”她不过是伤愈后身子越发弱了,今日忽来葵水,浑身乏力,他这般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身娇体弱呢。
赵泽温柔的抚摸她的发:“凭他们说去,你是我的娘子,我便要把你捧在手掌心里,谁又能如何?”
他火烫的手掌贴上她的腹部,缓缓按揉:“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咱们好好过日子。”
魏如筝低头按上他的手背,眼里不无遗憾,低声道:“可大夫说,此生怕难生养了。”
她身子骨弱,经那箭伤,又被连灌多日迷药,元气大伤,在生养上是大大的难。
赵泽亦是遗憾,转瞬又恢复笑脸,摇着头轻弹她额角:“难道我与你在一起,便是为了生个孩子吗?咱们两个过日子,没有旁人,有什么不好?”
魏如筝浑身一震,双眸微湿,片刻后无声依偎入他怀中。
两个人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天高地阔,他们还有许多地方尚未游历,旁的事,便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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