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就照你说的办,一会儿咱们让仵作亲自去说。但你可得记住了,他二人虽不受天子宠信,可到底身份不凡,不可怠慢。况且……此事事关重大,万一泄漏,不但是这南境,只怕整个朝堂都要掀起轩然大波。这最后两年,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可不想惹祸上身。”
县丞忙应承着,他同县令是一样的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是多年来秉持这样的处事原则,他二人才能在这南境稳坐平夷县官这样多年。
……
却说县令走后,魏祈宁便一直沉思不语,一张洁净的脸上满是肃穆的神色,教一旁的赵泽看得出神。
晁瑜伸手将赵泽推醒,自己则默默出去,关上了门。他实在不敢多看。
“你有何看法?”赵泽清清嗓子,使自己恢复冷静。
魏祈宁并未发现他的异样,摇头道:“我不信那些人是死于痨病。”
赵泽拨开脑中杂念,这才开始仔细思考。他没见过得痨病的人,但若是寻常痨病,虽有传染的风险,却不至于需兜这样大的圈子来毁尸灭迹,且遇到旁人也无甚躲藏的必要,怎么偏那几人一看被发现了,便立时慌张的逃离?
“的确,这其中定有蹊跷。”
魏祈宁不确定道:“你可记得十几年前,南境曾发生过一件大事?定远侯魏骁曾为此与四邻国大战,历经两年方平息此祸?”
赵泽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面目越发肃然起来:“你是说……烟草?你怀疑这些人因烟草而死?”
烟草之事由来已久,南境交界的几大邻国,有四国曾靠向大延贩售烟草牟利。起初、烟草因治疗伤病之效果极佳而受到许多药商的追捧,然久而久之,邻国商人不再满足于仅仅将烟草入药,而有不少人同大延商人合作建起烟馆,向平头百姓贩卖烟草。
然而烟草除能入药外,有百害而无一利,越来越多的大延百姓因此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人口更是因此锐减,道路上随处可见形销骨立,萎靡混沌吸食烟草者,甚至连南境军中也混入了这些。
定远侯魏骁因此多次同四国交涉却无结果,最后联合多名南境土官,上奏朝廷,向四国宣战。朝廷经过激烈争论,终于同意。
“不错,烟草。我听闻与我大延南境交界之国中,有四国,皆有许多以种植和贩卖烟草为生之人,烟草虽可疗伤止痛,却易上瘾,上瘾者若不及时戒除,便会形销骨立,最后惨死,死状就当如今日所见这几人一般,发肤枯萎,浑身青紫发黑。”魏祈宁清亮的嗓音低低说出这些话,却令人听得浑身一震。
赵泽此刻脸色依然冰冷至极,这是一场令南境百姓受到重创的祸事,饶是他当时年少,也记忆犹新,父皇和太子为此头疼不已,时常夜半便能听到战报传来的动静。
如今南境已禁烟十年有余,好容易令百姓得以生活安乐,休养生息,怎可令此祸死灰复燃?
“若果真如此,必得严查到底!”他掷地有声,深邃的眼眸里重燃起熊熊火光。
他突然凝眉:“定远侯身死那场大战……来犯四国,安南,南掌,暹罗,真腊,不正是当年烟草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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