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知腊梅听了更难过,哭得满脸是泪:“少爷真是可怜,从前在侯府里头咱没少受过苦,可到底……哎,夫人若还在,得多心疼啊……身为女子已是要遭罪,还偏得受人欺负至此……”
原来她是想到了过去在安阳侯府动不动就被罚的日子。
魏祈宁没再多说,思绪却飘到了别处。她伸出手,将手中紧攥着的一张字条慢慢展开。
那字条是方才她的薙刀划破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袖口时瞧见的,长不过三寸,宽不过一寸,被她揉捏的皱皱巴巴,上头写了寥寥数字,却教人暗暗心惊:“寻赵泽,杀之。”
这些人果然是冲晋王来的。
腊梅不识字,不知上头是什么,瞧见魏祈宁凝重的脸色,也乖觉的不再说话。
……
“这是老四的字迹。”赵泽捏着手中的字条,平铺直叙,毫无情绪道。
“方才人多,微臣以为,此事还是知晓的人越少越好,故现在才回禀殿下。”魏祈宁立在床榻边回道。
此刻晁瑜已经领众人退下,船已靠岸,报信的方往官府去报案,正等着人来,屋里只有赵泽和她两人。
赵泽依旧赤着上身,绷带从肩背处横跨而过直至腰间,与肌肉分明的小麦色臂膀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捏着纸条思忖片刻,一双骏眉越蹙越紧。
楚王的亲笔字他不会认错,可事实果真会如此简单明了吗?始作俑者怎会多此一举的写一张字条,留下一个不必要的把柄?这些杀手呢?他们连命都豁出去了,又怎会将这样的东西随身携带?难道真是百密一疏?
不对。
定是有人嫁祸给楚王。
魏祈宁显然也想到了其中关节,可背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陷害楚王对他有何好处?至少此事,凭赵泽的手,根本还动不了楚王。
陛下虽不喜兄弟手足相残,可光一张纸条,算不得铁证如山,若赵泽一怒之下真将字条直接交出去,皇帝信谁还未可知,赵泽很可能引火烧身,反让皇帝怀疑他有心嫁祸,挑拨离间。
思来想去,怎么都说不通。
赵泽一语不发,伸手取下油灯灯罩,火苗舔上字条,飞快的化为灰烬。
“殿下——”魏祈宁皱眉,不解他为何这般行事,竟将如此重要的证据轻易烧掉。若他不想主使者如愿,将字条藏起来便是,将来揪出真凶后,也好有个物证。
赵泽冲渐渐熄灭的火苗冷冷的扯扯嘴角,漆黑的眼眸渐渐黯淡,像个可怜的孩子。
他似乎不愿再多议此事,良久,低声道:“我救了你的命,你预备如何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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