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气越发凉,圣驾终于回京。
安阳侯一门上下早已愁眉不展许久,郑氏更是日日被魏襄嫌恶,惹得家宅不宁。
魏祈宁两兄弟一回府,魏襄便炸了锅,一个茶杯直接甩到魏祈安膝上,砸得他晃了晃跌倒在旁。
“你这个逆子!临行前为父如何同你交代的?不要招惹公主!你倒好,把我们魏家全家都赔进去了!好不容易出个状元,也被外放到那种地方!”
魏襄骂起儿子向来口不择言,魏祈宁是听惯了的。可魏祈安不同,他自小都是父母眼里的好孩子,从没挨过打骂,回来时虽也料到了,真被这般指着鼻子骂,总还是不好受。
他咬紧牙关不吭声,跪下给父亲磕头,心里想着近来怕是要把这辈子的头都磕完了,也不知兄长原来是如何忍受得住这般打骂与羞辱。
他越发觉得对魏祈宁不住,清淡倔强的脸上有些崩塌,寡淡无波的眼里有些泛红。
郑氏心疼不已,捏着手帕就过去拉魏祈安:“我的儿,你这是何苦?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母亲能不知道吗?都说那公主为人任性跋扈,定是她强迫于你!”
魏祈安摇头:“母亲,别这样说,没人强迫儿子。”
魏襄却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郑氏又骂:“蠢妇,公主是什么人,岂容你在此议论?传出去是要招祸的!”他呼哧呼哧的坐在椅子上喘两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嫌恶,“你们母子俩都是败家玩意儿!”
他这模样,不知道的还当他这个男主人替这个家做过多大贡献似的。
魏祈宁别开眼,不想再看魏襄骂人的样子:“父亲,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家出个驸马爷,也不是多坏的事,说起来,驸马都尉的爵位可比咱们侯府高多了。”
魏襄一口气噎在胸中,是啊,次子成了驸马都尉,将来他这安阳侯还得行礼问候!他一时发作不得,气闷的挥手把众人赶了出去。
院子外头,周氏领着一双儿女远远看着,两个小孩冲过来抱魏祈宁,周氏怯怯的躲在廊后。魏祈宁蹲下|身,摸着祈宇的脑袋,用周氏能听到的声音温和道:“宇哥儿要好好念书,功夫不负有心人,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她想告诉周氏,魏祈安的事不会牵连到祈宇将来读书科考,也不知周氏听懂了没有。
……
距毛毅等人离京的日子仅有三两日,宋嬷嬷一边抹泪一边忙着替魏祈宁收拾行李。
此去南境,山高路远,宋嬷嬷年纪大了,自然是去不得,魏祈宁替她到老夫人跟前去讨了个轻松的差事,也好教她不被旁人欺负了去。
府里的气氛越发凝重,哭的哭,骂的骂,实在待不下去。魏祈宁算着日子,离京前总还有些事要做。
她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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