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了,你爸说小蔓买了晚上回江州的车票,我想着还是别和她一起走了,省得她看见我不开心,哪知我高速上车开一半突然听到这个事情的新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托关系给里面认识的人打了个电话查了查小蔓的车次......”他声音踉跄,吸了口气继续道:“我就掉头连夜赶回来了。”
一路上提心吊胆,一个正在手术室里躺着一个又出了事,李建忠觉得这就像世界末日。
到底是有别,周蔚初被判刑他也没这么紧张,只是忙着打点关系找律师,后来判决下结果,他也欣然接受,可一想到李蔓在那列车上,听着新闻的播报他连方向盘都快抓不稳。
他不知道李蔓是怎么个情况,就想着万一要输血呢,万一需要什么□□肝啊肾啊,他就给她,都给她。
医院病房区后半夜不准人进去,他就在大厅坐了一晚,十点多开门他就一直徘徊在走廊这里,他不知道李蔓醒了没有或者什么时候醒,只是下午听到病房里传来讲话声,那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裴邺坤垂着眸子微微颔首,他手肘靠着窗户边缘,台面冰凉,给他的身体降了一些温。
他说:“小蔓她没事了,您回去休息吧。”
“真的没事了?”
即使去询问过医生,他还是心有余悸。
“嗯,没事,放心吧。”
李建忠犹豫了会问道:“你们俩结婚了?医生说小蔓有孩子了。”
裴邺坤曾问过李蔓要不要把领证的事告诉李建忠,李蔓说不必,他尊重她,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现在李建忠问起多少有点尴尬。
李建忠说:“我不怪她,只是没喝上一口喜酒有些遗憾,但不怪她,是我不好。”
“我们就领了证还没办酒席,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您快回去休息,你头发......”
“我头发怎么了?”
李建忠往窗户里的反光一照,只见自己白发苍苍,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李建忠说:“小蔓要真出了事,我可能白的不止这头发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步履蹒跚的离去,边走边接电话。
陈玉质问他到底去了哪里。
李建忠无力的解释着,但陈玉问他为什么要去江州。
为什么要去,他知道黄美凤的病,知道她肯定是熬不下了才给自己打了电话,肯定是有事要叮嘱,纵使离婚了但情分还在。
陈玉的一声声询问让他觉得疲惫不堪,李建忠关了手机乘电梯下楼。
裴邺坤揉了揉太阳穴进屋,李蔓面前的那碗粥只动了几口。
“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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