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点蜡,“嘶!”
火舌舔过她娇嫩的指腹,她迅速瑟缩抽手。
“早因战乱消失匿迹了。”宗信接过她手里的火机,拇指漂亮地划过一个弧度,打火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真是种天赋。
一种性感的天赋。
“这对蜡烛可真大,”顾熹的注意力并不在月光照影的江面上,她好奇灯芯的纹路,差点上手去拨弄,“不知道多久能烧完?”
宗信对这种小情小逸式的浪漫并不投机,他开了瓶啤酒黯然灌着。
顾熹察觉出他的情绪,“你以前,也带别人来过这家餐馆吗?”
“很多年前。”
顾熹起了兴趣,托着腮透过烛光看他,“那你也带她坐在这个位置吗?”
一直偏头望着江面的宗信回眸,定定看着顾熹半晌。
“对。”他的笑容说不出的苦涩,“那时候她还坐在我对面。”
波光粼粼的沱傩江上,明晃晃的倒映着一轮白月光。
对座男人惆怅绵延的情思,皎洁透彻得不像话。
顾熹真想伸手破开江面,搅碎那道弯月。
“山盟海誓怎可能绑得住我,”这顿饭终于吃完了,顾熹一口气吹灭那对被晚风吹得左右摇摆的烛火,意味深长地跟宗信说,“一百年来
我想爱的人有那么多。”
宗信不正眼瞧她,他低头抚弄灯芯,只一味勾着唇角邪笑。
跟疯魔了似的。
他说:“那我希望这一百年再快些过去,我已等不及要去下个一百年见她。”
啊。
机敏如顾熹顿悟——
白月光还真挂在天上放光明了。
出了茫蛮寨到景陇市区再到毗邻的机场,路上要花两个多小时。顾熹坐的红眼航班,凌晨一点半起飞,十二点宗信就把她送到机场了。
进安检前,顾熹跟宗信道别:“回去开车小心,再见。”
宗信没有废话:“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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