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问，程裴简就像被人定住了一样无话可说。
半晌，他忽然涩声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我也不期望得到她的原谅，我只想让她过得更好一点。”
他的表情很认真也很沉重，透过他的眼睛，苏云能看到一个父亲的痛苦，忽然，满腔的质问就问不出口了。她一个外人尚且如此，难怪程琳儿面对程裴简的时候就只剩下哭了。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来救她？”此刻，苏云似乎跟程琳儿合二为一，她替她问出了她心底的话。
程裴简深深的看着苏云，如同看着程琳儿一般，“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就在王府，那个混蛋竟然是王府里的人。”
苏云沉默，她听过一个传闻，衙门里的人说熟人作案的几率远远高于陌生人，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掉以轻心，因为伤害你的人很可能是你最亲近的人。
“那之前呢？”她又问。
“那时我在北边剿匪，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前几天我回家明华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小姑娘还在，她……”程裴简一度哽咽，“所以我赶紧赶了过来，希望不会太晚。”
晚吗？苏云不知道，她望向后面的月亮门，如果她没看错，月亮门后的影子应该是程琳儿的，这个问题也该由她来决定。
那边似乎没什么动静，苏云收回目光，“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休了戚容，想接她回去，有我在，我看哪个敢乱嚼舌根！”说到这里，程裴简挺直脊背，如山一般巍峨，如海一样坚定。
苏云承认，她被他说动了。其实爱与不爱真的很容易判断，只看你愿不愿意相信罢了。
再次朝月亮门那里看，那个影子已经消失了，苏云的态度软了下来，“你要是真为她好，就让她自己决定，你觉得可以保护她，可是有些时候……世事往往不如我们所想。
只要你惦记着她，我想她一定会感受到的，也许哪天，她就想明白了，也愿意接受你。”
苏云言尽于此，程裴简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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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苏云想了想还是没去找程琳儿，她觉得她现在可能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几天不在，她决定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看到了那双绣了一半的鞋垫，这是当时她给高景山绣的，没想到这么久都没绣完，亏得她那时还想出去买点布然后绣成手绢卖，真指望这个的话，估计她要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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