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丁幼禾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只见满山满谷的竹制小楼此刻都已点灯,金光的灯火与鲜红的灯笼,人群熙熙攘攘的街市交织成插画般绚烂的场景,夜色成了浓墨重彩中的稳妥背景,默默承载着全部的喧闹。
她被这光景所吸引,以至于走出去的时候都没有发现靠在栏杆边的肖潇,脸上复杂的神色。
“难怪叫千寨,”丁幼禾极目远眺,只觉得这蜿蜒漫山的寨子仿佛没有尽头,“太美了,我都不想回楠都了。”
“是吗,”肖潇轻笑,“不回去也行,反正人也追过来了。”
“他追过来,我就非得原谅吗?”丁幼禾赌气道,“偏不。谁让他总是瞒着我做这个干那个的,把我当什么了——”
“当老婆吧。”肖潇曼声说。
丁幼禾收回目光,“老婆?老婆是用来骗的吗?”
肖潇看着她,“别问我,我又没当过别人老婆。不过,若我是男人,也会跟他做同样的选择,只要是能保护你,哪怕被你埋怨也会那么做。”
“为什么不能一起承担?”丁幼禾反问,“保护不应该是双方面的吗?彼此的,相互的。我生他气……其实不是因完全是因为他没有告诉我真相,而是他根本不相信我能做他的后盾,能保护他,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不知情才是最好的,这不气人吗?”
“气人,很气人,”肖潇从栏杆上直起身,偏过头,对着楼下的方向说,“……听清了?”
丁幼禾一愣,狐疑地往前走了几步,往下一看,顿时愣住了。
之前被漫山遍野的灯火吸引了视线,完全没有注意到楼下的院落——烛火摇曳,那个把她气到失眠的男人正仰面站在中央,眸中光影明灭。
“听清了,”元染朝肖潇点头,“谢了肖潇。”
肖潇耸肩,走到丁幼禾身边,附耳低语,“……别那么快答应,乖。”
说完,怕了拍她的肩膀,走了。
答应?答应什么?
丁幼禾懊恼地一顿足,伏在栏杆边面朝下,刚想对他吼一句“别以为追到这里我就会原谅你”,却不料小院里空空荡荡,只剩烛火明亮,却不见了人影。
人呢?
她还未反应过来,直听一旁墙壁处传来一阵窸窣,刚要探身,就与元染四目相对——他竟然攀着竹筒楼的外壁爬了上来!
疯了吗?说什么也有三四米高!
丁幼禾腿脚发软,双手上阵,连拖带拽地把元染拉上阳台,直等他站稳才猛地一松手,立刻要撇清关系。奈何还是晚了,他擒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拉,便成功地将人锁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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