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丁幼禾说不好,如果放在电影里,她会把那道光理解为……杀气。
两人之间静默了片刻,丁幼禾才说:“留你也行,但我话可说在前头,包吃住,但不开工资。我没那么多赚头,养不起一个专职守门员。”
说这话之前,她觉得对方不可能答应,谁晓得他竟眉眼一舒,笑了。
那笑容,瞬间拨开了刚刚被罗野夫妇弄得乌糟糟的心绪,丁幼禾又开始觉得,除却生死无大事。
她站起身,脱掉了身上宽大的工作服,“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因为被吵醒之后就直接下来,丁幼禾的工作服里面只穿了件粉白碎花的睡衣,领口还镶着蕾丝花边——是她爸丁止戈从前给买的,要是她自己,才不会买这么少女风的睡衣。
少年盯着她,发了个愣,转身拿起她搁在台子上的笔,写下两个字。
元染。
字迹端正,笔锋锐利,是练过的一手好硬笔。
丁幼禾越发确定,这孩子大概只是闹脾气出走的小少爷,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不懂人间险恶,所以才敢跟罗野硬碰硬。
这样的少爷,脾气过了,随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兴许连个再见都不会说。
这么一想,登时意兴阑珊,丁幼禾打了个哈欠往外走,“我去洗澡,你看着店。有生意来了,就让人等会。对了,你是怎么把罗野老婆给找来的?”
元染不会说话,丁幼禾总觉得他要跟隔壁肖潇说清楚来龙去脉,得费点功夫。
谁知他从裤兜里掏了张纸,抹平了递给她看。
丁幼禾瞅了一眼,顿时笑了出,“可以啊你。”
纸上一幅画,一行字。字写的是:这人在店里骚扰幼幼。
画呢,则是三两笔勾线——居然神奇地把罗野的面部特征勾勒得活灵活现。
丁幼禾几乎能想象得出,被敲门吵醒的肖潇看见这张纸时的表情。
她的目光一顿,停在元染写的字上,“幼幼?我记得可没跟你说过名字。”
元染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画,那是丁止戈在世的时候送给女儿的画,左下角小字写着:致我最亲爱的女儿幼幼。
丁幼禾收回目光,将元染的字条随意往兜里一揣,“冰箱里有吃的,自己拿,我去洗澡了。”
说完,她就上楼去卧室取换洗衣物了,一回头,发现元染就守在房门口。
她抱着衣裳从他面前走过,就听见他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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