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出来的?她疑惑了一下,但没深想。
“都是剩菜,没什么好浇头,你随便吃,两,口——”她客套话都没说完呢,对面的人已经埋头,一筷接一筷地搅面吃,甚至双手捧碗、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末了,他抬头,意犹未尽。
“……这碗,也给你好了。”丁幼禾把自己的碗推过去。
少年迟疑了一下,又听她说“行了,吃吧”才放心,夹起筷子,这一次动作斯文许多,没再狼吞虎咽了。
丁幼禾单手托腮,看着他的吃相,忽然好奇,“你这几顿没吃了?”
少年比了三根手指。
“为什么不吃?”
他没答。
丁幼禾猜他是没法比划,只好自己推测,“没钱?”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
丁幼禾心里有了数,起身把空碗端进洗碗池,回过身来,看着他说:“面也吃了,身上也暖和了,吃完这碗你就走吧。”
少年动作一滞,眼里闪过茫然。
丁幼禾叹气,“不知道去哪是吧?小小年纪离家出走,看把你能耐的。有本事出走,怎么没本事养活自己呢?看你的包、鞋子、衣服都是名牌,要说穷得吃不起饭,我还真不信。”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行头,慢慢摇了摇头。
“不是离家出走?那是什么?”丁幼禾实在想不出,这年头还有什么原因,能让这么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落得无家可归。
可他不说话,只摇头,甚至还躲开了她探究的视线,显得茫然无助得很。
丁幼禾走回桌边,双手托着下巴打量他,“你该不是逃犯吧?”
他被一口汤呛住了,咳红了脸,直摇头。
“我跟你说,看见这个没?”丁幼禾指着冰箱上贴着的照片。
照片上是她和个戴大盖帽的年轻警官。她看起来比现在要稚气一些,顶多二十来岁,男孩儿头,显得眼睛又大又圆,但眼底有些戾气,跟被欠了米还了糠似的。
反倒是身边的警官,年轻英俊,正气凛然。
丁幼禾说:“看见了吗?他是我朋友,隔三差五就来家里走动。你可别动歪心思,不然吃不完兜着走。”
少年茫然地看看照片,又看看她,就像不明白她所说的歪心思指的是什么。
“……算了,”丁幼禾一拍桌子站起身,“好人做到底,你把裤管捋起来,给我看看。”
他听明白了,但没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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