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染深深地看她一眼,安静地伏了下去,随着他的动作,后背的肌肉山峦般起伏,让人移不开视线。
三年前他就是这样的吗?好像不是。那时候他身上还残留着一点少年的单薄,远不如眼前健硕。
“看完了?看完就动手吧。”元染的声音带着笑。
丁幼禾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后脑勺长眼睛还是怎么着?
她调好刺青枪,戴上护目镜,俯身贴近,将浴巾向下拉开,让那幅沉水的鲸完整地露出来,然后轻车熟路地举枪描摹。确实不需要样图,这头鲸就像长在她脑子里,每一根线条都鲜明如昨。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给我纹身,”元染忽然开口,“我说要在胸口纹你名字,你不让。非说万一以后分开了,还得费劲洗纹身,浪费资源。”
丁幼禾的动作一滞,她记得。
说这话的那天阁楼的窗外飞雪打着旋,吞噬了所有无关痛痒的声音,以至于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很长时间里,燥热的阁楼都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和他低喘间反复地问“还说要分开吗……还说吗?”
“……不记得了,”丁幼禾把坠在脸颊边的发丝朝耳后一撩,“趴好,别动!”
元染果然伏平了,可她的针才刺了第一下,就听见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是因为疼。
正常反应,丁幼禾知道的。
但她还是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因为不受控制地想起这人情动时,也是这样隐忍却撩人的声音,在耳边,在身后。
“你在想什么?”
她回头,便对上那双狭长的眼,带着如墨的幽暗。
“你再乱动,我就乱纹了。”丁幼禾慌乱地拿左手在他后腰一按。
手指用力压在对方的肌肉上,她才察觉到元染此刻的不对劲——他浑身绷得紧极了,就像张满的弦。
而这样的元染,她曾再熟悉不过。
那些缠绵的夜,他像只黏人的猫蹭着她,直到浑身紧绷,在她背后可怜兮兮地说,“幼幼,我难受。”
那时候丁幼禾觉得自己像养了头喂不熟的狼崽子,而现在他的反应与那会儿如出一辙。
“……元染!”从牙缝里挤出的低呵。
元染无辜地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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