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迟疑了一下,诚实说:“我觉得除了工作之外,你的其他条件还是很好的。”
“我能有什么条件?父母双亡,有房没车,学历高中,银行存折上不过六位数——哦,你是说这张脸?”丁幼禾毫不在意地捏了下自己的面颊,淡淡地说,“不是原装,整的。”
男人被她惹毛了,“丁小姐,我以为今天我们坐在这里,是冲着婚姻去的。”
丁幼禾伸手在身边的包包里翻,一边微笑说:“那是建立在彼此接受的基础上,而不是阉|割掉自己的一部分,来契合顾客的需要。”说着,她终于从包里翻出一只小小的钱夹,掏出五十块放在咖啡杯旁边,“付我自己的。谈得不太愉快,你这杯我就不请了。”
在对方错愕的眼神里,丁幼禾拾起椅背上挂着的红色呢子大衣,踩着七寸高跟一边往外走,一边将衣服披上。
门口守着的服务生躬身,“谢谢光临。”
她也微微点头,回了个礼,推门扎进风雪里。
凌冽的北风裹挟着将停未停的雪扑面而来,丁幼禾双手交叠环住腰,走到人行道边去拦住租车。等好不容易有车来的时候,红色大衣上已经叠满雪花。
“小姐,去哪里?”
“京南故居。”
“那个地方啊,”司机说着,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听说时隔三年终于被人给买下了,小姐你——”
“我去做业务。”丁幼禾打断了对方的联想。
司机一听,果然没再继续打听了,只是喋喋道,“京南故居那地方寸土寸金,周围都盖了摩天楼,这老房子一直拆不掉,也不晓得是因为地价太贵,还是房主太有背景。”
丁幼禾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所以说啊,老板身价起码也得几十亿才买得起——”
丁幼禾的手机适时响起,打断了司机的感慨。
她看了眼,来电人潇潇,叹了口气,按下接听,对面果然立刻传来肖潇哭笑不得的声音,“我说小祖宗~想结婚、要相亲的是你,你能不能把态度端正端正?不喜欢就随便聊两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你居然骗人家说自己是整容整出来的?”
丁幼禾揉揉太阳穴,“跟你告状了?”
“可不是!人家说你全程魂不守舍,话都没说两句,好不容开了金口就跟人说你是整容来的……”肖潇气得发笑,“你要不想相亲了告诉我一声,我就不给你张罗了。”
“想啊,想结婚。”丁幼禾说,“过完年二十五了,搁我妈那时候,我都会打酱油了。”
“甭在姐姐面前哭老,”肖潇半真半假地说,“说吧,什么情况?你之前相亲虽然也都没相中,起码还能好聚好散。听今天这位说你全程都在走神,想什么呢?”
“潇潇,我这会在计程车上。”
“哦,有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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