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江姝过于浓烈的视线，谢渺难得的有几分慌乱，江姝却像是没有看到，还是直愣愣的盯着他的脸瞧，眼里的神色……认真的可怕。
“自己喝！”将药碗塞到江姝手上，谢渺平平板板地说。
分明是十分强势的语气，隐隐带了几分命令的味道，但却听起来像是在……躲避？
江姝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一向苍白沉郁的脸上难得的带了几分单纯，那双凤眼眨呀眨的，也不去接谢渺递过来的碗，只是睁着眼，继续看着谢渺。
后者的脸莫名其妙的染上了几分薄红，像是恼羞成怒一般道：“你若是不喝便算了。”
随后不安的抿了抿唇，生硬道：“你若是再盯着本督看，本督便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了！”
话一说出口，谢渺便懊恼起来，他明明不是想说这个的。他就是想让她别盯着他看。
只是……这么个小姑娘，不会被他吓坏吧？
谢渺忽然有几分后悔，张了张嘴，看着明显非常虚弱的江姝，斟酌着想说几句软话。
“督公喂。”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像小孩子对着大人讨糖吃，软软的。
谢渺闻言，浑身颤了颤，就连一向自认为十分刚强的心，也抖了三抖。
怀里的江姝无辜的眨着眼，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地，在眼前划过优美的弧度，那张小小的嘴微微抿着，红润的下唇潋滟出明亮的水光，白净的脸上满是依赖的神情。
只是因着平日里从未对人服过软，此刻即使是在撒娇，落入旁人耳中却仍旧是没有什么感情的语气。
然而……
谢渺叹了一口气，若是旁的女子，听到他方才的那番话，就算不吓破了胆，但至少……是怎么也不可能还这般的与他亲昵。
盯着他做什么呢？这张脸是自己厌恶的。
这张脸上再也不会像其他男子一样长出胡须，永远都是惨白的面色，甚至……
他自己都觉得丑极了。
江姝却老要盯着他看，像是看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就连眼神都是眷恋的。
将药碗端起，谢渺面上没有什么起伏，仍旧是平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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