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你没有名字,是后来遇见他后,才想出了一个名字。
江岸栖野鹤,平陆垂云深。
“江栖鹤。”
陆云深终于完完整整念出了江栖鹤姓名,匍匐在地迸发出一阵恸哭。
飘在此间的一缕魂蹲下来,手伸到白发小孩儿面前,试图去接那泪水。
滴答——
没接住。
“你别哭啊。”
“还有,原来你能说话啊。”
江栖鹤语气无奈,说话时带起了一阵风,卷在千年灯的光晕中,幽幽荡荡。
陆云深挂着长泪的脸唰然抬起,眼眸中带着茫然,张望江栖鹤的方向。
“哎,我就在你面前,别找了。”江栖鹤道。
“江栖鹤。”陆云深试探着伸手,但什么都摸不到。
“我在呢。”江栖鹤叹了一口气。
“江栖鹤。”
“……”
“江栖鹤?”
“我在。”
江栖鹤站起身来,抬眼往四周打量,这是一个洞窟,地面生着青苔,而且远处时不时传来巨像,但千年灯照亮的地方有限,看不通透。
他扭头朝陈一招了下手,见得对面那个与阿绿抱在一起、泪眼汪汪但一动不动、跟块会掉泪的石像似的人毫无反应,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现在是只鬼。
“陈一。”江栖鹤拉长调子开口。
“春春春春春风君!”陈一豁然惊醒,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顿住拭泪,“您您没死啊。”
“我死了,我现在就是只鬼,所以你们都看不到。”江栖鹤没好气道。
“老江啊!你吓死我了!”阿绿哭喊道。
江栖鹤翻了个白眼:“吓死你不正好,你们都是人就我是鬼,多孤单。”
他眸光一移,对另外那头的姑娘道:“小方啊,你也别当摆件儿了,过来,和他们站到一堆。”
“春春春春风君……”方韵之也有些结巴。
“别蠢了。”江栖鹤道,“快把灯提上,咱们去前边看看。”
闻言,那盏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千年灯成为两人一鸟争抢的对象,而白发小孩儿则顺着江栖鹤声音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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