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在对面落座开始,宋棠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曾挪开视线。此时自然而然地瞥见,他手中的钱包里隐隐露出半张照片。能够放在钱包里贴身携带的照片,无非就是亲人或情人。江白鹭是江家独子,没有兄弟姐妹。照片上的年轻轮廓更不可能是家中长辈。
他暗自冷笑一声,心道自己还没开口,江白鹭就自行露出马脚来了。宋棠临时压下逼问对方的想法,反倒满含讽意地垂下眼睛,面无表情地搅动杯中的咖啡来。
江白鹭办好会员卡,又将钱包放回外套口袋里,见宋棠没有开口问话的意思,也不慌不忙地玩起手机来。
中途服务生来送过一次咖啡,江白鹭似是有些口渴,忙不迭地放下手机,端起碟中的咖啡往嘴边送,却烫得嘴唇微微一抖。深棕色的液体沿着杯口滑下来,滴落在他的衣服领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衣服布料里,留下干涸的深色污渍。
江白鹭微微一怔,慌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花纹精致的瓷杯粗鲁地撞在磁碟里,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宋棠状似才注意到他弄出来的动静,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面上浮起些微淡淡的不愉。
江白鹭亦是不高兴地皱紧眉头,连桌边的手机也顾不上拿,就匆匆起身朝洗手间的位置走过去。宋棠收起面上的神情,回想起他喝咖啡时的粗鲁行径,极为不屑地轻嗤一声,起身去摸他放在外套里的钱包。
目光扫过钱包上又破又旧的刮痕时,宋棠又是嘲讽般地勾起嘴角。而后忍下心中的不适,将钱包打开。然而很快,他满腔运筹帷幄的
情绪,却在看清那张照片以后转变成惊异和古怪。
老旧的照片褪色严重,几乎分辨不出来照片里人的衣裤颜色。镜头里的人没有正脸只有侧脸,然而仅仅是看侧脸,却也能够轻易看出来,那张相比起来更加年轻的侧脸与岑戈十分相似——
也仅仅是相似而已。
宋棠的视线落在那人一身洗到发旧的廉价工装衣裤上,没有任何迟疑地下定结论,照片里的人绝不是岑戈。宋棠预想中的计划再一次落空,他脸色冰冷地捏着那张照片沉默半响,再度抬起眼睛来时,非但没有露出任何不悦和怒色,反而毫不掩饰地溢出浓浓的兴奋之色。
细看之下,兴奋中还掺杂了若隐若现的狠色。
江白鹭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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