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答:“是。”
如此反复,断断续续问了一夜。
当真是病糊涂了。
阿琅提心吊胆,一宿未眠,第二日送太子出去,两人眼下同时两团淤青。
太子是从侧门走的,椒殿里的人全是自己人,无人敢泄露昨夜椒殿闹了一夜的动静。太医院的都是些老狐狸,后宫事见多了,嘴跟缝起来似的,闭得紧。
太子交待:“记得让她吃药,一滴不漏,全得喝下去,待孤忙完,傍晚时分会再过来,准备好晚膳。”
阿琅傻乎乎地问:“殿下是准备亲自照顾小姐吗?”
太子头也不回。
天近黄昏,太子准时出现。
忙了一日,连衣袍都未来及更换,马不停歇赶到椒殿。
殿内安静得很。
宫人们大气不敢出,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生怕扰着小皇后。
太子踱步而入。殿角边一鼎青玉香炉,腾起细细白烟,香气甜软,美人立在旁边,身上松松垮垮穿着纱衣,一根金簪随意地将浓黑乌发挽起,鬓角一朵粉桃花。
纵使在病中,她也爱俏得很。有心思戴花,说明已经不再糊涂。
太子伸手摘下她鬓边的花,美人呀地一声回过身,望见是他,软糯糯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太子将花拿在手间把玩,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问旁边的宫人,“皇后娘娘今日喝药了吗?”
宫人欲言又止。
太子见势,便什么都明白了,当即吩咐:“现在就端药来,两碗。”
美人急了,“作甚要喝两碗,明明一次只用喝一碗的。”
太子:“上午的那碗,你喝了?”
她红着脸撒谎,底气不足:“喝了。”
太子斜斜一睨,洞察一切的目光令人躲无可躲。
不多时,她改口道:“没喝。”
太子牵起她的手往里走,“算你识相,别以为在病中孤便不会罚你,孤告诉你,孤只会罚得更重更狠。”
她贴近,蹭了蹭他的臂膀:“像昨夜那样罚我吗?”
太子一顿。
他以为她烧糊涂了,并不会记得。
他明知故问,佯装淡然:“你记得什么吗?”
美人骄傲地扬起小脸:“我记得你痴痴地对着我说了一夜的情话,我都不要听了,你偏偏凑过来,说什么桃桃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太子几近窒息。
片刻。
他面无表情:“你这个梦做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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