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州置若罔闻,他不是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他第一次去的成人场所,其实是李文瀚舅舅开在工体边的那个小酒吧。
那一年,他十八岁。
李文瀚和赵源那时像是酒吧的常客,他们坐在高脚凳上谈笑风生,偶尔闲下来,指着不远处或鸡或客的女人,语气十分笃定——“我小舅舅说了,你这样的严肃份子一向喜欢浪荡的女人,你在她们面前会脱去斯文的外表,成为毫无人性的臭流氓。”
陆行州低头喝酒,轻声回答:“借你舅舅吉言。”
李文瀚与赵源面面相觑,他们觉得陆行州已经病入膏肓,并且无药可医。
所幸那年与他们同去的一行人中,还有一位李文瀚十六岁的表弟李丛。
这孩子从小被父母以军人的方式培养长大,为人正直,且十分无趣,因为问了身旁陪酒女一句:“你为什么做一行,如果被家里人知道了,他们会不会为你感到羞愧。”
被一群女人嘲笑,得了一句“死呆子臭傻逼”。
李丛自那之后便觉世间了无真情,开始对女人敬谢不敏。
李文瀚觉得自己害惨了弟弟,回去好生安抚,潸然泪下之际,也不忘将他与陆行州做比,言辞陈恳而真切:“阿丛,你对女人不要有太多负担,她们不接受你的关怀,只是因为你太过于优秀。况且,你看我那位好友陆行州,他小时也是呆子,现在想要和他睡觉的女人却能从这里排到九坡里。”
李丛没有受到开解,他越发绝望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即便重回娘胎,再一次出来,他应该也是长不出陆行州那般长相的。
所以后来李丛参了军,他觉得部队的世界更为真实;而陆行州,也抛下那些想为他泪眼朦胧的女人,只身一人来到美国。
舞会发放的面具并不大,陆行州跟在叶姝身后进入舞会大厅。
他那时眼睛还未做过激光手术,离开眼镜后的视线模糊一片,目光所及只觉群魔乱舞,十米开外更是人畜不清。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