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的牌子在这里都能买得齐,很方便。
不过他已经两年没来过了,因为谈衡和他的朋友们都喜欢这里,他实在怕碰到麻烦。
但是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他的朋友要么还在睡觉,比如傅秉白;要么已经开始忙碌地工作了,比如傅秉初和谈衡。所以理论上来讲,这是个相对安全的时机。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制力总会变得差一些,蒋绎也不能免俗。
他发泄似的刷了三件衣服,还有一直心仪的一个经典款男包,付账的时候觉得钱包太旧,又买了两个新的。痛痛快快地花了一大笔钱,蒋绎觉得胸中的浊气吐了一大半。他看看自己两只手几乎拿不下的袋子,愉悦地想起家里每天累成狗的可怜虫好像都没几件像样的衣服,便打算回店里替闻历挑身春装。
闻历跟谈衡一样高,但是比谈衡要壮一些。蒋绎拿着件衣服比划了半天不得要领,一眼看见一个跟闻历身材很像的客人,便走过去问道:“先生,能不能帮我个忙?”
那人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蒋绎脑海里自动把那人的脸替换到了闻历身上,有些拿不准藏蓝和黑色哪个更好。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悦地说道:“你在做什么?”
蒋绎大惊失色之下霍然回头,险些扭了脖子。来人一见他也愣住了,半晌才喃喃道:“小绎……是你吗?”
蒋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间,在这碰到傅秉白。
“……你连生招呼都不打就从医院跑了,差点急死我。”傅秉白拉着蒋绎不肯松手:“让我看看,你脚好了么?”
蒋绎失笑道:“早就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都多少个一百天了?”
傅秉白的眼圈疑似有些泛红:“你怎么也不回家。你不要谈衡那个混蛋不要紧,可你也不要我了么?”
蒋绎安慰地拍拍他的头:“没有不要你,我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呢?蒋绎有点说不下去了。狠心将他的朋友们跟谈衡一同割舍掉的确实是他,实在没脸辩驳。
傅秉白却一点都没怪他,只像只可怜的小兽一样看着他,问道:“你住在哪里,我要去找你玩。放心,我不会告诉谈衡的。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蒋绎应接不暇,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蒋绎刚一接通,闻历愤怒的咆哮声几乎都要溢出听筒了:“你野到哪里去了!回来收个钱好不好!”
蒋绎尴尬地捂住话筒,对傅秉白道:“不好意思啊,得回去干活了。”
傅秉白恋恋不舍地点点头:“那你记得给我发地址啊。”
后来傅秉白还真有事没事就跑到蒋绎的煎饼店,每回都心疼得一副生无可恋脸。而蒋绎同旧友重新恢复了往来,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于是煎饼店的生意更好了。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蒋绎当天回到店里,在闻历谴责的目光下度过了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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