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制的板上辙出声响,不仅是莲院的贵女,几乎整个女学的姑娘都好奇发生了什么,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议论纷纷中,突然插进来一句。
“都是翰林院运过来的古籍残卷,是我爹拜托岐阳乡君修复的。”
众人转头望向声音来源。
蒋期渺站在长廊边上,她昨日偷听到爹爹的决定,就赶紧给映枝递了信,没想到映枝真去找爹爹了。
大家都知道蒋期渺的爹是翰林掌院。但岐阳乡君不是连诗三百都读不全吗?难道还能修复古籍残卷?这两天女学有点类似的风声,但谁都没亲眼见过那岐阳乡君做那事儿。
况且福安乡君早说了,岐阳乡君没什么本事,进女学进书舍,都是被自己的姐姐带进去的。
她们也想一进书院就能去莲院,也想有这么一个姐姐。
“人家从小跟着大隐岐伯,不是白活了这些岁月好么。”蒋期渺撇撇嘴,却很满意。
她从小就喜欢看些乡野异闻,当初听到京城里来了个骑白鹿的仙子,激动地一晚上没睡着。
当时她想,岐伯去世绝不叫去世,那叫飞升,而仙子下山也绝对是为了却尘缘。
可谁知等仙子进了女学她才醒悟,什么仙丹都是谣传,一时间失望透顶。关键是,乡君还带来那个终身不嫁的姑姑教莲院。
待昨日问过父亲,蒋期渺的心中才又升起一点点希望,乡君为何自幼学先秦古字?岐伯为何精通此道?或许他真活了八百年……
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乡君。蒋期渺昂首挺胸回了莲院,她一推门,发现站在堂前的并非姑姑,而是名满京城的江柔姑娘。
江柔板着一张脸,手持书卷,扫视众人。她才学礼仪无可挑剔,是京城勋贵圈子父母口中贵女的榜样。
平时大家都说江柔看起来老气死板,太过端庄,但此时站在学堂上,身上的老气就变成了威势。
众贵女再也不敢像从前蒋夫子在的那般窃窃私语,一个个正襟危坐,很快一个时辰就过去,待到午间,所有人都知道福安乡君家中出事了。
“说是太傅贪赃枉法,买卖官位,还欺瞒圣上。”
“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福安乡君把残卷偷出来,放在岐阳乡君桌上的。”
“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谁敢说呀!”
待映枝从书舍出来透透气时,发现蒋期渺站在院门口。
映枝微微惊讶:“蒋姑娘?”
蒋期渺取出怀中的木盒,行礼正色道:“我此来是向乡君赔礼的。”
说罢上前直接把盒子塞进映枝怀里,她昨日和爹爹说明自己误会乡君一事,爹爹就给她挑了私库里前朝丹青圣手的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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