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辉知道她的习惯,英式红茶是红茶杯,中式绿茶是盖碗杯,咖啡是咖啡杯,他冲她解释,他们两个男人住,日常待家的时间也少,他很多杯具器皿没来得及添置。
这么晚了,她实在不宜饮茶。有苏打水和白开水,你选哪个?
向当当傲慢挑眉一声笑,“我头回听人怠慢客人还这么多道理的。”
“所以,要哪个?”
“白开水啦。”
等他倒水的功夫,向明月落座在客厅沙发上,茶几是个古早式的玻璃几,几下摞着各种医学书,向明月无意翻开一本,书页里滚出一支钢笔,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她从前送他的那支万宝龙。
听到他脚步声过来,向明月才扮作无心的样子,弯腰摘脚上的高跟鞋,再去找先前给她穿的拖鞋,周映辉已经先她一步给拿过来了。
她饮酒了,是真渴,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就要饮,周映辉提醒她烫呀,“你等一下。”
他去厨房拿了只碗来,用向明月老爹那个时代才会想的法子,碗同杯互相倒着晾凉。
向明月不去过问他,他就真耐着性子,来回互倒着热开水。
五分钟不到,古早的方法,他端给她一杯将将好的解渴温水。
向明月几乎下意识地诋毁他,“小男人。”
周映辉闻言不恼,而是很明显的心思,挨着她坐下来,向明月眼神制止他也没用,“明月,你知道你每次喊我小男人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嘛?”
“不想知道!”
“我想吃了你,一口吞到肚子里的那种。”
“变态。”向明月手里还有杯水,周映辉突然欺身她,她本能地手脚并用,拒绝他的亲近,一杯水还没喝,就全倾在沙发上还有她的衣襟上。
温温的水蔓延在她雪纺衣襟上,贴着肌肤,露出她内衣的底色,向明月如何不恼,她一把推开他,认真严酷的口吻告诉他,“周映辉,你告诉我,你要和我一起,最终图什么?结婚嘛?如果这样,我恐怕办不到,因为眼下心境的我,实在对婚姻鄙夷极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
当日向明月同严信说清楚,对方明明白白的口吻,认定明月是同他一样的人,一样不拘泥社会形式捆绑的人。
对此,她也深信不疑。
可是周映辉反问出这么一句,向明月顿时失魂落魄的颜色,仿佛二人在赌牌,她一直以为她的手牌最大,岂料对方最后玩世不恭,不玩了。
原来一切守恒的前提,是得遵守游戏规则。
或者,打破守恒,就要一人玩脱,或是二者皆是。
这一刻,从来不败仗的向当当,被周映辉问得哑口无言。是的,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
“向明月,你明明还是很在乎婚姻的意义,在乎这层契约关系里的对等、尊重、相伴相守,为什么非得说反话呢?为什么看到别人噎就不敢食了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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