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黑的白的,我都奉陪。不谈我替我儿子去蹲监狱,牢饭我去给他送!”
“但就怕这事,礼、法,你们夫妻俩都不占便宜。别说我和何晴还没离婚,即便离了,我也不允许她受你们这些眼皮子浅人的作践!”
“说吧,老爷子这事,你们要多少钱!”向东元话说得尤为难听,此番息事宁人。他宁愿被讹,死者为大,丧葬礼上,吵吵闹闹,犯了他生意人的晦气。
“丑话说前头,我给你们钱,不是遮掩什么,是体恤老岳父老岳母这些年替我们夫妻俩照料孩子,这钱也是给到岳母,到她老人家百年之后,留不留给你们,那是你们何家的家务事,我一概不问。”
同老岳母商量好落葬的时辰,向东元不多留的神色,外面还有风雨,他车停得远,就这样顶着风雨走了。
何晴出来给他送伞,向东元也没接的架势,只沉着冷静地口吻,“儿子那头,我希望你别逼他了,他去就去,不去也不是个紧要的事。”
风雨就在他眉眼上。已过生辰的向东元,整整四十了,可从来养尊处优的他,外人看,三十五都嫌多。这些年,他和她说话,永远是这个腔调。
他性情几乎没变,是个轻易不低头的主。十八、九那会儿,和她吵架,不肯说软话,就拽着她,索性不肯她回家。
何晴有多久没这么近距离地望着他,彼此不言不语,“不是个紧要的事?我说句丧气话,倘若是你爸呢,你也由你儿子可出席可不出席?”
“何晴,这能一样嘛?你们家人如今在为难我儿子呀!你再逼得紧,是要把孩子逼坏的。”向东元真置气了。
“你从来都瞧不起他们,也瞧不起我!是,你是该瞧不起我们何家。所以,才懒得同他们周旋,能用钱打发的事,你懒得多费口舌,是不是?”
“不然呢?”向东元拿手抹抹脸上的雨水,顷刻间,像是变脸了般地冷漠嘲讽,甚至睥睨,“你弟弟同他那媳妇,就是那细洞爬不出大的鱼虾蟹的,我不指望他们和我好好说话,也很清楚他们要什么。别说五十万,就是五百万,能叫他们闭上嘴,我即刻给钱,消停点吧!”
“向东元,我们离婚吧。”
黑云涌动的天,低低地,像是要压到人头顶上来,几声闷雷,碾碎人间的悲欢离合。
*
晚上,何晴抽空来了趟明月住处。
向承泽一直不肯回何家,何晴来看看儿子,也有事同儿子说。
“明月,给我来杯酒吧。”
看得出,大嫂情绪很不好,脸色极差。
“你开车来的嘛?开车就不要碰酒了。”明月规劝。
“你大哥钟情威士忌,我今天想尝尝,你有嘛?”何晴执意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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