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月这个人虽说落拓又不爱收拾,但她自己的习惯还是门清的,她不可能把拖鞋扔到阳台上去,再赤脚去门口。
那晚周渠拿小别胜新婚搪塞过去了,她一礼拜没见他,可是做到最后毫无快感,一完事,她便推开他,去洗澡,也没在他那里过夜。
几日后,蛛丝碰上了马迹。
向明月在他车上副驾放遮阳板化妆镜补妆时,发现镜面上有一截红色指纹,小小巧巧,像是手指上揩了口红碰上去的。
周渠的车一周精洗一次,向明月前前后后有十来天没坐他的车了,绝不是她无心揩上去的。
她假装机敏地拿问他时,周渠无比淡漠地口吻,“捎女客户、女同事,谁知道是谁的!”
“你不会不捎?”说着,向明月不无怒气地“啪”地一声合上遮阳板。
“吃醋哦?向当当会为这种人情世故吃醋?还是婚前恐惧症?”周渠开着车,一手松离方向盘来招弄她,笑吟吟地。
向明月却直觉哪里出了错!
周渠什么脾气,她顶了解不过,如果只是一般交际甚至是谈生意,他与女性接触,遭向明月这样粗暴小气的态度,他绝对是高冷到底,他不喜欢蛮不讲理的女人,更不喜欢黏糊矫情的女人,向明月在他眼里是完美避开这二类的,她是骄矜但很识大体,同时也对自己充分自信的女人。
而她偏偏为难了句,你不会不捎?
周渠偏偏还好性子地逗她,吃醋了?还是恐婚闹的?
电视剧里,男人如果变心了还是偷腥了,女主角永远是被蒙在鼓里的。
向明月每每看到这样的桥段,都想狠狠啐啐编剧,尼玛,你男人行不行,你心里没点逼数啊?
结果,她就是没逼数啊。
看到周渠搂着一萌妹子进了洲际酒店,向明月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到也许她的那双拖鞋就是那女的穿的,她买的四件套床品也是人家睡的,那枚口红指印也是人家印上去的……
去他妈的,她蹲在马路牙子边上,干呕了好一阵。
她原先是想和闺蜜书娟谈一谈,谈谈这婚还要不要结,当然不,她已然不需要任何人劝了。
结果,她给机会他,好聚好散罢。他没有认同她,抑或他还爱她?呵,谁知道呢!
总之,周渠手写了近百张请柬,他样子认真极了,犹如他们刚开始那阵,她陪他泡图书馆,他抓笔看书的少年脸。向明月气得把烟蒂扔进残酒的高脚杯里时,不禁在乱想,他和那女的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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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定在国庆第二天,两家商量好了,上午10:02分过来迎亲,向明月许久不住在家里了,S城的婚嫁习俗,新娘子出嫁前一晚,与母亲睡一起,由母亲教诲、关怀的仪式。
偏向母早就去了。
向父最后想叫大儿媳完成这个仪式,长嫂如母,也是应当应份的。
向明月平日里与大嫂关系一般,冷不丁地叫她和大嫂睡一张床,她倒是没不乐意,只是零点刚过,她说要回自己住处拿点东西。
“拿什么,要结婚的人,大半夜还跑回去拿什么?”向爹不满意的口吻。
向明月自顾自地在玄关处换鞋,“拿我妈留给我的钻戒,我要戴着出嫁!”<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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