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便飞进了青琅口中。
“明修,我只能帮你最后一次了。”匣中传来个中年男子柔和遗憾的声音,然后银光淡去,恢复了平静。
“出什么事了?”吴悠寻声从后院奔过来,见到青琅好好的在屋里,松了口气。
却又见大巫师跪扑在地上,脸色煞白,颤抖着捡起盖子,合在匣子上,然后紧紧抱进怀里,不停地喊着黑邑。
“大巫师……”吴悠只当他又开始思念爱人,不由感同身受,有些鼻酸:不知道爸妈是不是也像大巫师这么痛苦,那样她该多难过?
慢慢走过去,轻拍大巫师的背:“难过你就哭出来吧,这样心里会好过些!”
青琅别过脸,鼻孔轻嗤:傻瓜。
大巫师把头贴在匣子上,泣不成声……
他是浮族外来人口,不同于花牙爹的是,他是逃过来的,十八岁那年逢上乱世末年,他趁乱入了绿林,混了几年,人还没杀钱还没来得及抢就被唐王新政点做剿匪典型,被官兵追杀着一路仓惶出逃,抢了条船上东海飘了五天五夜,虚脱晕死过去,再醒来时船就被冲到岛上了。被上任巫师所救,知道了岛上的诅咒,反正也出不去,索性安下心承接了巫师衣钵,上位继任。
一晃过了二十多年,日子虽平淡,倒也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可自打前两年不知何处飞来一只大鸟,有事没事就来和他套近乎,说那外头的世道跟他当年离开时不一样了,新唐王开辟贞观之治,政绩斐然,百姓生活蒸蒸日上,随便拉户人家都比这破岛上的日子强。
天长日久,到底让他有些心动。
因此前不久大鸟告诉他自己想到了一个离开孤岛的办法需要和他合作时,他惊觉可行,心思终于忍不住松动了。这时赤葭正好找上门开,奉上了自己全部家当,他贪心顿起,打算走之前狠捞一笔,这才有了之后的事。
只是还有一件事,他不敢告诉吴悠:当时和大鸟商讨离开孤岛时,大鸟提出个条件,要他家老龟的内丹。
身为大巫师,全岛的族人和化兽他都统计在树皮册子上,生老病死事无巨细,包括岛上每年发生的大小事情也记录在案,这便方便了他公为私用。
舍不得自家老龟,便泄露了青琅的吐纳时间——每月十六子时到寅时。
他私想着赤葭既然铁了心要换魂离开,和青琅之间的红鸾契约也算自动破灭了,不妨用来满足大鸟的要求。
十六那晚大鸟便得了手,青琅也只能从头再修炼。
只是千算万算,没料到吴悠的原身当场死亡,直接导致赤葭堕入了永回地狱,他也得到了天神的死亡警示,而且自家老龟也因青琅内丹一事,今天准点遭报应,地狱之火骤起,转眼烧成了灰。
报应,报应啊!
吴悠不知道此刻死气麻木的大巫师心里正百转千回苦不堪言,只觉得自己如果今天真就大肆拿东西太有些说不过去,反正他要离开,不如再等上一段时日。
扭捏着开口道:“那个,大巫师,我今天先拿点工具回去,别的以后再说……咦,你这手怎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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