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才伸过去触碰她,“天亮了,怎么还不醒?”
见此场面,大玉禁不住退了出去,里间只剩两人,赫云铮不停地替落音掩上被子,他只知道不能让她着了凉,脸上神色安静得吓人。
“可惜了,是个男孩子。”
产婆在外间洗手叹息,碧云见状机灵地引她出去,“嬷嬷小心脚下。”
产婆听言随即改口,“夫人无恙,来日方长,总会有的。”
翌日,靖安王夫人小产之事传到了皇宫天帝耳里,龙颜大怒,东宫太子妃随即撤去了懿庄夫人之衔,禁足半月,处罚半年俸禄,落音损耗失子,天帝为抚慰其忧思,直接将她扶了正室。
天观十三年秋分,舒源暴动牵连了整个北方的动荡,朝廷兵队出手已经是无可奈何,割据势力层出不穷,一时间天观王朝里出现了罕有的国中之国,太子赫云城囚居于一方首府小城,直至寒露辛致的军队才返程告知,无奈之下天帝旨意强制赫云铮率军平息动乱之后才准许回京复职。
辛致自舒源撤离,赫呈一肩担下重任,赫云铮知晓后加紧行程前往舒源支援,同年十月底,舒源水患在官民合作之下拦截,天公作美,赫呈趁机抢修拦截大堤,在往年的高度又添了一层垒土,挖通疏导,留有通排小孔,舒源百姓一致赞许。
十一月,太子确定被俘,赫云铮奉天帝旨意带领三万精兵前往支援已到。
南方气候急速恶劣,入冬后土质更是湿寒冰冷,驻扎都是一件艰巨任务,赫云铮根据地势,兵分四路,东西南北四面包抄,以安岳为首的军队从西面和南面进发分散割据的注意力,与辛致里应外合,暗度成仓,自东北联合直捣黄龙,分割势力皆是以民兵为基础,战斗力不过半月大半收复,俯首称臣,太子得救已经是落魄狼狈之貌。
赫云铮让辛致带着赫云城先行回城复命,玉林军紧随其后。舒源不过方寸之地,自割据势力之后再次恢复统一,为安抚民心,赫云铮以舒源首府为据倾听民意,这一举措轰动了天下,天子尚未询过民意,南方对赫云铮五体投地。
月底,赫云铮设立舒源监护府派安岳驻守,又因此地幅员辽阔,遂拨了两支军队留下,为安岳所用,十二月初,抵京。
一别四月,落音修剪着园子里新栽的兰花,身后是芷筠轩,昔日还有枫儿作伴,如今这空落落的靖安王府只有她一人在这里过活。
赫云铮归府已是午后,冬阳虽说温暖却仍敌不过冽寒,碧落阁里的火盆映着院里的冬雪格外通红,纤细的身影蹲在曲径边,认真忘情,樟树叶枝不稳落下一团积雪,感觉到身后的劲风落音才惊觉起身,他的金丝蟠龙披风已经将她紧紧裹住,周身尽是他的气息。
“兰花都萎了,香了好几天,”落音垂眼看着已经灰暗的枯朵,“怎么好端端的就萎了?”
落音看到赫云铮出现心底的心伤跃跃涌动,一想到早夭的孩子像这兰花鼻尖酸楚不止,怎么会不知道呢,肚子里生长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她怎么能不知道呢,还来不及去知道他的存在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赫云铮看了一眼,轻轻将落音揽入怀里,“外面冷,进去吧!”
闭口不提似乎已经是他们之间不愿触碰的默契,赫云铮将腰间的纸策放置案桌上,扬起手任由落音替他脱卸盔甲,三九寒冬,铁甲冰凉。自那次流产,落音体质见寒,体温难热,赫云铮便抱着她同一个被衾里,炭炉烘得里间温暖,他就靠着,安安静静地听着胸口上落音均匀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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