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听到盈儿说奉承话,南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下一瞬便因周遭一道刺人的视线收了住。
她循着视线望去,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尚未发育完全的盈儿,已经人事的南歌自是知道那眼神代表了什么。一股寒气从脚底冒起,她紧了紧盈儿的手,正欲抽身离去,却见一人径直朝那壮汉走去,壮汉当即收回了视线,面露尊敬的神色。
而只看那背影南歌便认出了是尹坤——盛熠煊最得力的手下,此时也是神秘杀手组织的头目。
不知怎的,许是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南歌隐隐觉得销声匿迹了许久的尹坤忽然出现会与盛沐泽有关。她拉着盈儿的手往前走了一段路,一颗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终于她顿住了脚步,将手中的包袱和银子一应交给她,“你先回客栈再住两天,我事情办完后就来找你。”
盈儿的下眼皮跳了下,总感觉南歌此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拉着南歌的手,半哀求道,“姑娘,我害怕。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南歌拍了拍她的手以做安抚,她也在心里做过思想斗争,但只要牵扯到盛沐泽安危的她都无法坐视不理。
“别怕,我答应你一定回来。”
这一年里南歌的轻功渐有长进,与盈儿作别后,她一路跟着尹坤以俟他们的动静而没被发现。
她一连在树上睡了两日,终于在这日月上枝头的时候,在尹坤窗外的树上窥探到了一切。只见他一行数个手下皆做黑衣装束于他房中待命,而中也包括了那日的魁梧大汉。
饶是南歌再怎么费劲,也听不清他们在商议着什么,只能远远地看着尹坤拿手在一张绘着地图样式的图纸比划着,而身边的一众手下只有连连点首的份。部署完毕后,尹坤将图画卷了起来,那几个手下也在当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歌提起十二万分精神,随尹坤往人烟稀少的山上而去。一路上她暗自腹诽,他们到如此荒凉的地方到底做什么?盛沐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荒凉的地方......
只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南歌便瞧见了前方破庙传来的忽明忽暗的火光。方圆数里只此一间破庙,四周杳无人烟,寂静又幽深。而就着火光,南歌果真远远地瞧见了她心中一直放不下的人——
盛沐泽坐在一堆篝火旁,正低着首看着手里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信纸。虽未看见上面写了什么,但南歌心下却清楚那是她留下的那封信。
她心里一阵抽痛,在那当下她忽然想撬开心里所有的栅栏奔向他……不管她到底是南歌还是关沂清,她只是属于他一人的翠花。
只是不待她细想,忽然间八面火光肆举,不速之客似有千军万马。破庙里的盛沐泽一凛,但仍妥帖地将信纸收进最靠近胸口的地方,而后才吩咐程少卿等人道,“许是山贼作乱,若要财物只管给它去,切勿自乱阵脚。”
此次重返牯岭镇,盛沐泽只带了几个亲信。而因近日里阴雨连绵致使河水决堤阻了官道,一行数人被困在小村庄里好几日。盛沐泽生怕南歌已到了牯岭镇,便决定改道高地,从这座山穿过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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