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泽的血继结界为由向其施压发难,具体过程详细条约不得而知,普罗大众所能知晓的只有两村最后签下了和平条约。
雪时穿着医院的白色病服,原先送给鼬的蓝色围巾被摊开披在肩上。
她伏在鼬的背上,双手交叠拢着他的脖子,男孩的步伐很稳,整个人的气息相比之前沉稳了不少。
他们来到了慰灵碑。
天空阴沉,灰蒙蒙的连成一片。
她站在逝去的队友和老师的坟前,难以言喻的愧意从心底泛起,铺天盖地几欲将她淹没。
“你知道吗?”雪时轻声开口,“在听到老师和石田的死讯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难过也不是仇恨愤怒。”
“我当时最先想到的是,还好你没事。”
有人说,那些对所有人都能报以善意的人要么是极度的善良,要么是实则难以接近的冷漠。
前者是圣人,而她不是圣人。
她把所有人按照从外到内分为五个圈子:敌人,陌生人和偶尔碰面的人,认识的人,朋友,重要的人。
她不吝对陌生人付出善意伸出援手,这是她上辈子在和平年代中养成的习惯,但她心底是明白的,如果让她在一百个陌生人和一个亲近之人之间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她是个自私的人。
井上吹勉强从认识的人迈进了朋友之列,石田甚至还在长长的过渡区间。
都说人的下意识反应往往才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井上和石田死亡带来的难过比不上宇智波鼬还活着的高兴,所以互相抵消杂糅以后就变成了名为庆幸的情绪。
所以才会在死者的坟前感到沉重的惭愧。
“我真是个自私又冷漠的人啊。”
“真正冷漠的人是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表情会如此悲伤呢?仿佛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那样的悲恸克制不住地哭出来了。
鼬将她被风勾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老师倒下的时候我没有去看他一眼,或许他还是有救的,但我当时连一点念头都没有动过,因为我知道我如果那个时候放手,你会死的。”
如果当时没有一直摁住伤口止血,清泽雪时根本等不到支援小队抵达的时候。
人的心脏生来就是长偏了的,所以堂而皇之地给了人类偏心的理由,一个人会有亲近的人,重要的人,那么相应的也会有不那么亲近和不那么重要的人。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做好承担这个选择的后果的准备,愧疚也好,难过也好,”他摸了摸女孩的头,“但如果再来一次,我的选择依旧不会变。”
做出选择之后可能会纠缠一生名为愧疚的心理枷锁不是所有人都承受地住的,村子里有多少忍者不是死于凶险的战斗中而是被心理压力折磨到选择自杀。
但只是因为她还活着,所以那一切也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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