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冰凉的毛巾很快就变得滚烫,夏云容挣扎着想起来换毛巾,整个身子却都是软绵绵的。窝在被子里,背上全都是汗,却仍然在发抖。
绝望中,夏云容居然还能想到,要是自己因为发高烧死了会不会有人给自己烧纸钱。
要是几十天后才有人发现自己的尸体,那可就上新闻了。
夏云容如是想了一会,又很快被另一个梦魇捕捉,脑袋昏昏沉沉,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怎么样。
要是就这样死了该多好,不用烦恼地思考那么多事情,只需要安详地躺着就好。
不过死了能不能看见别人呢?或许能吧,这样子挺好的,还可以时不时吓唬一下那些讨厌的人。
如同身在炼狱里面,一只游魂浑浑噩噩地往前走着,不知从何处来,亦不知从何处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心口一轻,整个人一下子松快了下来,额间一片沁凉,间或有冰凉的水珠滴落到她的脖颈上,十分舒服。
夏云容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一只温热的手腕。
耳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这孩子,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我不放心特意来看看……”紧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夏云容一下子睁开眼睛,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她一下子傻了,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周围,确认这还是在外婆家,而不是在自己家,这才迟疑着叫出口:“妈,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就一下子坐起来,眼前一片晕眩。
“躺下躺下。”程琳一下子扶住她,又把她按了下去,苦笑道,“还不是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担心你出事,正好休息,就赶过来了。你这傻孩子,发烧了怎么不告诉我?”
大起大落间转换的太快,夏云容好不容易适应母亲竟然来看她这件事,听到最后一句话,却正好戳到了痛点,冷笑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会带我去医院吗?会给我买药吗?你就是说两句,说说能治病的话,全世界都去当医生了!”
她口不择言,陈年积攒的不满一股脑发泄而出,说话不无讽刺:“上次急急忙忙说药太贵要退的是谁?现在又那么关心我?要不是正好休息,你也舍不得请半天假来吧?”
说完,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程琳,在心里预演接下来会不会闹得十里八乡都知道。
她不是没有感激之情,只是程琳做事情从来都只做一半,哪怕前一半对她再感激,都被后一半的愤怒盖过了。
赌五毛钱,程琳最多只会给她买点便宜的药,才不会那么好心给她量量体温看看医生什么的呢。
程琳愣愣地听着这一通无名火,张开嘴想要说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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