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得快了几分,伸出手指迫不及待而又小心翼翼地翻开了扉页,入目是一行钢笔写的字,潇洒而又遒劲:谁想看清尘世,就应同它保持必要的距离。
下面署了一个潦草的名字,楼淮不需要看,就知道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楼淮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微笑,伸手拿起旁边小小的紫砂壶,对着嘴直接喝了一口。
壶里面泡的是班章。茶水并不是特别烫,茶汤入口回甘,缓缓滑过唇舌,馥郁醇厚。
壶上刻着一个小字:楼。
这是他们家家传的紫砂壶,也是他父母留给他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楼家是茶商世家,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茶市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交易都在他们直接或间接的掌控之下。
茶商是商人,本能便是逐利,哪怕顶了个茶的名头,依然是以利益为主。
他的父亲原本可以继承家业,做一个儒商,但他却没有这样做。
他带着妻子叛逃了,游历中国,踏遍每一寸茶山,寻求心灵的归宿。那时他六岁。
于是这才有了楼淮不尴不尬的身份。
楼淮闭上眼睛,细细品着茶,一颗早已冷寂的心颤动了几分。在伯父家住了那么多年,他泡茶的技艺已经炉火纯青,甚至超过了堂哥楼在宇,但他却依然不解茶中滋味。
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串明艳夺目的什么东西,距离太近,看不清楚,鼻尖却可以嗅见淡淡的清香。
头顶上传来银铃般咯咯的笑声,嗓音带着几分调笑:“愿者上钩,收了这串花,你就是我的人了。”
楼淮一把揪住眼前的东西,豁的一下站起来,这才看清手中是一串木槿花。
一串一针一线串起来的木槿花,花瓣粉嫩,密密匝匝,烂漫如锦绣,用温柔的色彩彻底将你包围起来,让你一时难以挣脱。
楼淮仰头,只见两米来高的树杈上坐着一个少女,脸色苍白,双唇殷红,嘴角漾着笑意,手中执着木槿的另一端,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
恰是早上刚刚见过的少女。
夏云容坐在树上,两条小腿晃晃悠悠,手上攥着木槿花的一端,低头看着树下的少年。
“答应了?”见少年半晌只是拿着花不动,夏云容追加一句,尾音上翘,带着几分勾人。
她的目的很简单,仗着他不认识自己,在一定限度内惹恼他,让他自己离开。
这棵树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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