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完蟹肉卷,袁醍醐意犹未尽的指了指案中一道雪白似人参的菜品。
崔湃道:“将雪婴儿端来。”
袁醍醐主动拿起一支咬了一口,肉质细嫩入口即化,崔湃笑看她,悄悄声,“哪个舞姬自顾自己吃的?你装的一点都不像啊。”
她顿了一刻,觉得他说得在理,亲手拿了一支喂给崔湃,崔湃不仅吃了雪婴儿,还微不可察地咬了一下小小的指头,很嫩。
果然,袁醍醐没有察觉哪里不对,还嘻嘻笑着说:“好像在喂小黄雀哦。”
崔湃失笑,痒在心里,到底谁是谁的小黄雀?
“雪婴儿又是什么?”
“裹细粉炸的田蛙。”
袁醍醐捂着嘴,吓了一跳。
崔湃瞄她一眼,面色轻松,“大唐地界辽阔,黔中人便有日日食蛙的风俗,岭南雷州还有一道象鼻炙呢,都是些地道风物,等休沐闲暇,带你一一品尝。”
袁醍醐哦了一声,却再不敢食雪婴儿,对乡间野味,心里并没有释然。
长安城内卧虎藏龙,穷极水陆滋味,纵使如袁醍醐也认不得许多馔馐。
胡姬低着头,她想不明白身前位居高位的俊俏郎君为何一消初时拒人于千里,此刻倒跟怀中的小舞姬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食,亲昵无比,毫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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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六郎望着崔湃和小舞姬调情,心里嫌弃,平日里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一样的货色。
他用手背一擦嘴角的酒渍,复而又端起银杯,遥敬崔湃。
“中郎将身负护卫遣唐使的重任,我等平日里不敢叨扰,只有趁着今日这等机会表表心意,若是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蔡某定当为中郎将分忧。”
崔湃示意胡姬将银杯斟满,端起杯子后,笑对蔡六郎。
“六郎说笑了,兄贵为兵部郎中,区区护卫事务,又岂敢劳烦六郎。”
两人客套的饮下葡萄酒,崔湃不经意地提及,“遣唐使的布防,哪里需要动用兵部的力量,金吾卫再加上鸿胪寺礼宾司的亲卫足以应付。”
明面上吹捧,实际上崔湃并不想与他搭线,蔡六郎也不再多言,哈哈一笑,“如此甚好。”
找了个台阶自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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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中众人眼看崔湃今日美人在怀,心情甚好,接二连三朝他敬酒。
崔湃也是来者不拒,一一承了情。
袁醍醐几分担忧,悄声道:“你喝了好多酒了。”
娇声细语在耳边,崔湃低下头,嗯了一声,“是不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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