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手臂护住妹妹,尽量不让她被人流冲撞难受,而桑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曲江池畔。
她一心想往前再挤一挤,也许再往前站一站,就能有机会再看一眼那个人。
哪怕仅仅是多看一眼,今日也值得了。
西落的光线直射桑吉焦急的小脸。
人潮密集不透风,桑吉的额角、鼻尖已经渗出颗粒可见的小汗珠。
桑吉身量娇小,一晃眼的功夫,从人群空隙中穿过,消失在桑秦的眼前。
“桑吉!桑吉?”
终于来到曲江池畔,挤掉了发髻上的簪花,桑吉浑然不觉。
她兴奋的小脸泛红,眺望湖岸边远近各处的筵席,仔细的辨别筵席中的宾客,可是筵席均有帷幕遮挡,导致能看见的地方只有一部分。
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桑吉有些丧气。
连进士团来到楼船甲板上宣布花魁人选,都没能阻止桑吉心中的失落。
桑吉顺着湖畔众人的目光看向楼船上的花魁,是位容貌精致的才俊呢,可是比起她心中的那位,终觉差了许多。
身旁的看客皆说花魁是今年进士及第的探花郎,前途不可限量。
“人家自身有学识不说,更是贵胄出身,此郎乃是渤海郡王之子。”
“哪里有什么鲤鱼跃龙门,寒门难出贵子哟。”
是这样吗?
能进入长安入流圈层的人,说到底都是普一出身就生在了那个世界。
同样是长在长安,氏族与庶民却是活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轻舟于众目睽睽之下,将一束幽兰色的鸢尾送至不远处的筵席,送至筵席中一位衣着靓丽的贵女手中。
鸢尾是花魁,是渤海郡王世子公开表达的欣赏。
桑吉此刻突然明白了一对璧人该是什么样子。
————
凑热闹的看客拥挤在湖畔岸边,吵吵嚷嚷。
酉初(17-18点)时刻,日光染上浅浅的金色,斜洒曲江池面,又散碎成水面的波光点点。
南风吹过,波光荡漾。
风和日丽,花魁已出。
今日曲江大会该是圆满收官之际,远方丝竹之声,渐高渐低,隐隐约约。
引得人们停下喧嚣,凝神倾听,又好奇打量。
于斜阳逆光中,暗影自远方而来,越到近处越见清晰。
无论是筵席中的贵客,还是湖岸上的庶民纷纷起身,朝暗影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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