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中不乏妙龄女子,此刻却统统羞红了脸,她们都在张望人圈中那名最年轻的郎君。
微微逆光的角度,勾勒出他如玉刻出的精致面容。
“阿兄可知此人是谁?”
少女扯着裙子问着身旁的阿兄,她家阿兄在衙署内做武侯,识得些权贵。
她家阿兄回过头来,原来正是通儀坊那日值守的矮个武侯,武侯垫脚望过去,哦了一声,“清河崔家的九郎。”
少女知道了郎君的信息,喜笑颜开。
看着妹妹期盼的目光,武侯无奈,转念一想,认真说道:“崔九郎这般年纪,却已是四品大员,阿妹可知道缘由?”
少女困惑,武侯继续,“因为崔九郎乃是圣人钦点的左金吾卫中郎将,前途不可限量,像崔九郎这样站在云巅的男子,怕是月宫的姮娥也敢娶得。”
月宫的姮娥吗?
少女明白了阿兄的意思,自己只是个长安城内平凡无奇的女子,终究只能将崔九郎当作夜空中的星辰来仰望,连喜爱也不配提及。
男子挺拔如松的背影消失在人海。
也许,这已是她和他今生最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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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醍醐与高文珺一众人沉浸在小赢一局的舒畅中,并未察觉单笼金乳酥和婆罗门轻高面引发的一波涟漪。
涟漪在曲江池畔的入流筵席中,一圈圈荡漾开去。
眼尖的各家管事瞧见两家的仆役于女社筵席之间来回奔波,手提食盒,立刻明白了关键。
胆子大脸皮厚的,还有那些仗着平日里几分脸熟的,皆上前向两家仆役打探内幕。
单笼金乳酥和婆罗门轻高面的故事就这样流散开去。
世家筵席间的主宾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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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湃陪着南北衙诸卫武将步入湖边筵席之际,正是涟漪荡到波峰的时刻。
席间有兵部、刑部、大理寺的同僚,众人起身向走在最前面的上位者问插手礼。
品阶最高的主位是右龙武军将军(从三品)苏恩泰。
想来今日朝中三品以上大员皆被进士团邀请登上楼船,出席船宴,借以拉近与上峰之间的亲近。
可不知为何苏恩泰这位北衙禁军的将军却出现在此处?
众人想问又不敢问,只能将目光投向今日的张席者,大理寺司直(从六品)卢祁。<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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