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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

  事情解决,两个武侯离开。

  路上高个子的好奇询问:“兄长顾忌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矮个子歪着嘴,“绯袍的麻烦,你我不要去惹。”

  高个武侯惊讶,“绯袍?这么大的官,年轻轻轻,着实看不出来!”

  矮个子觉得高个子好没见识。

  “谁叫人家生在清河崔氏呢,你可知道清河崔氏与范阳卢氏并称“崔卢”,乃天下盛门。”

  ————

  嫡庶之分,袁光逸内心深处扎得最狠的一根刺。

  袁醍醐的一句汝南袁氏嫡长女,像一盆凉水浇在袁光逸发热的头上,浇醒了他一直沉醉其中、不愿醒来的美梦。

  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长安袁家只有他一个少郎的美梦。

  他,袁光逸,非谢梵境所出。

  他的背后没有陈郡谢氏这般显赫的门第,他的母族在长安城的百年门阀前,不值一提。

  他的母族就像他的母亲一样,早已被父亲遗忘在远去的岁月中。

  袁光逸还记得幼年时,自己躲在父亲身后,偷偷打量从洛阳回到长安的阿姊,他只是想上前抱抱阿姊,却引来她嚎啕大哭,所有人都围着金尊玉贵的袁醍醐,把袁光逸遗忘在角落。

  袁醍醐远避洛阳,侍人都说是因为谢家人不喜欢他,可是父亲爱他。

  他不能给父亲丢脸,他努力、他考学,终于进了国子监,得到师长认可,他觉得他的人生像父亲为他取得名字一般有了光。

  可是,袁醍醐回来了,回到了长安,回到了他的人生中。

  缓慢归家的犊车内,清泪混着发尖的水痕,流下脸颊。

  袁光逸没有哭出声音。

  袁醍醐骑着骏马气闷。

  自己为什么要去管袁光逸的闲事,袁光逸就是被父亲过于骄纵,打架斗殴去了衙署也不在怕的,就该让他吃吃苦头,受受教训。

  崔湃都出手了,袁光逸还不识抬举的死杠,她想她只是觉得袁光逸这样的抬杠,会让自己在崔湃面前丢脸罢了,所以才出手。

  对,就是如此。

  两人进门,一个一身湿衣,一个一脸寒意,侍人们既不敢说,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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