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稍长的坊吏望着远去的胡袍少年,一摸胡须,摇头失笑。
“如今这年头,高门世家的贵女们皆爱着胡服、骑骏马,长袍皮靴,英姿焕发,一时间竟也分不清是少郎还是女郎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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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街跑马,过了朱雀大街,往西再经过三个坊,远远就看见金光门。
袁醍醐一身缠枝纹翻领胡袍,未带帷帽遮面,跟着高文珺一行人骑马进入西市。
从东都洛阳回归长安的袁醍醐,深谙社交之道,很快便在长安城的贵女圈中打开局面,如鱼得水。
她的喜好倒是跟太常寺卿(正三品)的女儿高文珺十分合拍,袁醍醐加入到她们的女社之中,美其名曰巧工女社,大抵上也就是些吃喝玩乐。
高文珺亲自发了贴,将女社聚会地点定在西市小有特色的饆饠(毕罗)食肆,说是特意让袁醍醐领略上都庶民贸易的异域风情,颇具诚意。
大唐西市,载满货物的车队川流不息,人声喧嚣,不同肤色的商人摩肩接踵,珠宝店、瓷器店、米行种种经营,目不暇接,贸易繁荣。
西市的内街宽约五丈,本算宽阔的路面,因商铺林立,生意红火,空间也不再富余。
疾驰的人马扰得行人四散躲避。
市署下维护市场秩序的果毅巡迣(xún zhì)见来者身下骏马,皆为纯种康国骏马,深知骏马昂贵,绝非寻常人家,竟没有上前阻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队人马赶紧从自己眼皮底下过去,并不想为自己惹来麻烦。
闹市纵马,果毅巡迣(xún zhì)却未见阻止,想来高文珺也不是次把次,倒显得她在长安城中颇有几分底气。
袁醍醐卷起马鞭在手心敲了敲,催马前行,匆匆跟上前方的高文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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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初春来的晚了一些,终南山头还能见到皑皑白雪。
近日的天空也是时晴时雪,让西市川流不息的内街显得几分泥泞。
随从阿水陪着自家九郎从西市潭边铁器行出来,又坐在五香饮子铺户外的长凳上。
他家九郎姓崔单名一个湃字。
崔湃喝着甘草熬成的混合饮子,色若新茶,味如绿乳。
初春尤带几分寒意,雪霁后的晌午正阳晒在身上,暖意融融。
近两年有多久没有休沐的闲暇了?
常常一忙起来昏天黑地。
崔湃微仰着头,扭扭脖子,咔咔作响。
马蹄翻飞。
一行人马从西市闹市之中疾驰而过,泥星四溅,惊断了崔湃这份难得的闲暇。
一溜泥星,不偏不倚正好飞溅在崔湃的大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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